覺。
“鄭嬤嬤也太客氣了些, 爺早就說過,鄭嬤嬤膝蓋不適,在府中不必行大禮,不知道您過來所為何事?”弘暉一走,松格里就斜躺下來了,看著一臉嚴肅的鄭嬤嬤,眼眸低垂,一隻白嫩的手撐著一側臉頰,有些懶散。
她本就還在“病中”,自是不必太過正式,看見鄭嬤嬤,她一點兒都不驚訝,要是四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她倒是真覺得四爺腦子有問題了。
事實證明,只要牽扯到他的前途問題,四爺向來是拎得清的。
上輩子也有這一茬,不過是在兩年以後了。鄭嬤嬤捧著四爺的尚方寶劍來正院裡教導她如何管家,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正妻。
四爺唯一留在身邊的這個奶嬤嬤,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所以前世松格里不止一次在府中女眷都在的場合,受到了她足夠用心的”教導“,也讓自己的尊嚴一次次掉到地上,撿都撿不起來。
對上李氏,自己還有底氣訓斥幾句,對上鄭嬤嬤,就憑她奶過四爺,多少次她把眼淚和羞恥往肚子裡吞。
哦,不,自從鄭嬤嬤來了以後,連訓斥李氏都成了奢望。
她是怎麼說的來著?
“您作為四爺的福晉,最重要的是打理好府務,督促後院女眷為爺開枝散葉,爭風吃醋這種事情,可不是一個正妻該做的事情,您眼中只盯著府中的妾室算是怎麼回事兒?就是那等子眼皮子淺的官宦人家,也沒有一個大房是這般行事的。”
其實呢?不過是看著李氏孩子多,又得四爺寵愛,覺得自己不該擾了四爺的興致,也實在是看不上自己。
且不說自己上輩子是不是窩囊,可一個奴才也敢騎到主子頭上拉屎,她看不起的不就是自己的軟弱麼?
所以她現在因“病”不能管家,除了想要讓四爺好看,更想看看,自己不軟弱了,這鄭嬤嬤可會感到欣慰。
“奴婢是下人,福晉是主子,給福晉行禮是理所應當的。只福晉這裡……下人未免也太自在了些。”鄭嬤嬤不動聲色掃過一屋子的奴才,冷冷的懟了回去。
“嬤嬤還沒說,您到正院來,所為何事?”松格里像是沒聽到鄭嬤嬤的意有所指,只是淺笑著問。
“聽聞福晉身子不適,爺派奴婢前來,幫助福晉管家。”鄭嬤嬤抬著頭,眼睛標準的低垂著,聲音不冷不熱。
“那就辛苦嬤嬤了,府中的事情您看著打理就是,我身子不適,就不留嬤嬤了。”松格里唇角微勾,聲音更顯溫婉清雅。
“福晉這話不妥,您是爺的福晉,是府中的女主子,府中事物都還得從福晉手中過才算正經,您身子不適,奴婢就替您管著,每日奴婢前來給您彙報。”鄭嬤嬤板著臉拒絕,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和不認同。
“奴婢託大一二,爺還吩咐奴婢教導福晉如何應對人情往來,如何做好正室本分,奴婢住在正院裡就是。”
“呵呵……鄭嬤嬤,你剛剛說,我是府中的女主子,你是府中的下人,是吧?”松格里仰著腦袋輕輕笑起來,問話的聲音因為笑聲帶上了一絲溫和的含糊。
“福晉說的是。”鄭嬤嬤皺了下眉頭,卻沒否認。
“那本福晉說,就不留嬤嬤了,嬤嬤是聽不懂?”松格里唇角的笑慢慢隱沒,淡淡盯著鄭嬤嬤抬起的眼眸問道。
鄭嬤嬤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情緒算是驚訝還是窘迫,竟是沉默了一會兒。
她沒想到,向來怯懦軟弱的福晉,竟然能問出這樣的話來,這算是兔子急了咬人,還是色厲內荏呢?
“爺吩咐了……”鄭嬤嬤還是不能相信,福晉有這麼硬氣,她理直氣壯的開口,卻被福晉下一句話直接打斷了。
“那就讓爺親自來跟我說,或者等你能聽懂主子說話的時候,再來本福晉面前說道,李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