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聯合更多的人, 徹底壓死洛昭儀。便是視而不見, 又有何妨?
「寧妃送給我的那些孩子小衣, 想來原是備給二皇子的。」越荷道, 「是覺得, 我會念些情分, 或者心存不忍,與你聯手麼。」
「不。」鍾薇答, 「後宮中藏著這麼一條咬人的毒蛇, 敢毒害皇子, 而且已經嘗到了甜頭。理昭儀,你也是皇子生母,你就不害怕嗎?」
見到越荷微變的神色, 鍾薇知曉,自己已經成功了大半。
須臾,主座的女子開口發問:「洛微言在宮中深耕多年,要廢掉她,絕非一朝一夕之事。這段時日,是否你我兩宮之間,真能完全不起摩擦?——包括李貴妃。」
鍾薇心中微驚。先前針對李貴妃的,也有她一份。看來越荷的確警醒。
她和李貴妃的情誼倒不假,在這個時候,要求自己保證這段時間不能對付李貴妃……
念頭不過在心中一轉,鍾薇應答毫無猶豫:「這是自然。」
「便是宮人有些許摩擦,你我一同壓下。越荷,咱們同時入宮,景宣七年的秀女,唯有你我二人走得最遠。這些年下來,雖未深交,彼此的性情,應當有所瞭解。」
「你是聰明人,知道黜落洛微言,對咱們都有好處。我們都與她早有仇怨。」
「這段時日,我絕不會行背後捅刀之舉,相信你也一樣。」
越荷微微點頭,算作同意這樁。
她又發了第二問:「既然寧妃主動邀約,心中想必已有計劃。不知,打算以何為突破?」
鍾薇淡淡一笑:「金貴姬。」
「請詳解。」
「欲除洛微言,必先除去金貴姬。這便是斬斷她的一臂!」鍾薇擲地有聲,「自從洛慎行出事後,洛微言的勢力已不如前,你沒有發現嗎?」
「換做以前,為求穩妥,她害了我的皇子後,就該把金貴姬扔出去頂罪。這是她一貫的作風。可是,這一次,她沒有。」
「固然可能是金貴姬機敏,抓住了她什麼把柄威脅——那我們便更需撬開金貴姬的嘴。更大的可能是,洛微言已經承受不起失去金貴姬的代價。」
「她本人已經半失寵了,籠絡到身邊,最得力、最得寵、位份最高的,唯有金羽!」
「是以,若能廢掉金羽,必使洛微言元氣大傷。」
「更何況——」寧妃此刻,終於露出一絲掩藏極深的恨意,「宮裡什麼人對番邦之物最是熟悉?什麼人最善於擺弄些機巧心思?舍她金羽其誰!」
「便是主謀為洛昭儀,出主意、動手腳的,定是這個可惡的金羽!」
越荷默默不語:金羽其人,宮裡想必很多妃嬪私下都揣測過,畢竟她身上實在有些古怪之處。然而,皇帝喜歡她的詩才,這些討論才沒發酵開。
對於金羽,她始終是有些難以釋懷的。並不只為金素——她與金素的感情沒那麼深。但是,在金家姐妹事件中,金羽表現出的刻骨冷漠、自私,至今想來仍令人心驚。
尤其在,金素是為了她才頂替入宮的情況下。
更何況,這些年她在宮裡的順遂,多少也承了,當初聶軻給她那批人手的情……
這樣算下來,她與金羽,確然是不可調和的。更何況後者已經投向了洛微言。以洛微言的品性,會怎樣把人逼為倀鬼,金羽又是憑什麼得到了她的信任。
思及此處,越荷不再猶豫。
「你打算如何做?」
「目前是兩個辦法。」鍾薇頷首,「其一,繼續就著皇兒之死,乃至更多先前的疑案,對著洛微言窮追猛打。逼到她心慌至極,不得不拋棄金羽,斷尾求生。」
「其二,便是設法去捉金羽本人的把柄了。金羽這個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