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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燕的舉動,李玥亦有些出乎意料,眸光微動,道:“你我之間,何須言謝。”
瑤池的風澹澹,吹起兩人輕紗般的衣袂。
衛燕仰起眸子,感懷一掃而空,勾出一個笑來。
如此良陳美錦,她可不想為過往回憶所擾。
她指著湖中央那座廊橋的方向,側首對李玥道:“那邊人多,想來橋上風光更甚,咱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李玥見她釋懷,舒展開眉梢,頷首應下,“行,咱們去橋上欣賞湖光。”
許是今日春光大好,瑤池湖畔可謂是人山人海。
沿街的酒樓更是人滿為患,臨窗可賞湖光的位置更是一座難求。
狀元郎秋亭是提前幾日便定下的位置,是以才能順利落座。
二樓臨窗的座位可賞瑤池水色,碧波盪漾的瑤池水泛著燦燦光輝,天光灑在上面,像是鍍了一層細碎的銀。
柔波萬頃,湖池兩岸的櫻林將枝丫垂下,點點落英鋪灑在水面上,隨波追流至廣袤無垠的天盡頭。
江桐與秋亭對坐而飲,聊著些時局見聞,時不時推杯換盞。
相談之際,秋亭問起江桐今後宅院的擇處。
秋亭出自浙江錢塘一帶的名門望族,家中錢財不愁,既得狀元之名,可謂是榮耀故里,家中對他在京中買宅也會是大力支援,所以他只在乎選址風水,並不在意價錢。
秋亭性子豪放,直言欣賞江桐,還說若是他買宅困難,他定會不遺餘力的幫他。
說到擇買宅院,江桐其實早早便已想過的。
只不過,他不同秋亭般講究風水方位,各種要求,唯有一點,想與離寧遠侯府相近。
故他道:“倒是有一處心儀的,只不過,那宅院空置數年,主人亦不知去向,便是想買也買不著了。”
秋亭有些納悶,“照江兄所言,那便是一處荒宅?”
“嗯,算是吧。”
江桐淡淡頷首,舉起手中杯盞飲盡。
秋亭目光一轉,機變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是江兄鍾愛此宅,不如尋機會從聖上那兒求一道旨,將其賜予你。”
頓了頓他又道:“一座荒院罷了,想必陛下不會不肯。”
秋亭話音甫落,江桐落在桌上的杯盞輕動,他將目光轉向窗外,宛若靜思般沉吟:
“來日再說吧。”
秋亭瞧他神色淡淡,以為他是失了興致了,便提議道:“江兄,還記得某昨日說喝完酒咱們可湖上泛舟嗎?”
他起身,興味勃然道:“走,今日風光大甚,咱們泛舟賞湖去。”
秋亭的性子如朗日般暖熱,蓬勃且富有生氣,與江桐冰霜般的清冷截然不同。
所以兩人在一處,倒是能相得益彰。
三月的瑤池,湖光粼粼,飛花似夢。
兩人借來一條小舟,泛於湖上。
江面上,碎影橫波,美不勝收。
碧波清澈見底,垂眸細看,可見湖底的藻荇,游魚。
秋亭立在船尾,撐長蒿行舟江面,竹蒿盪開一圈又一圈漣漪,他笑容粲然,恣意十足。
江桐立在船頭,負手瞧著眼前湖光水色,胸中亦是變得開闊起來。
有雄渾的、異樣的情緒在心間湧動。
過去衛燕總喜歡欣賞湖光,那時他總不在意,只以為她是故意尋與他相處的機會,藉此與他親近,更不願陪她同往。
如今親身立在瑤池春色中,才算是理解了其中之味。
想想當初,可真是心胸狹隘了。
他還想到那件收置地整整齊齊的、他心念著要送予她的特製衣裙,這兩日他始終沒尋著機會,只好靜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