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就一天哦。”
兩人離開湖畔暖居時,天空微微生起了霧來。
秋日露水重,總是涼絲絲的,尤其是到了夕陽西沉的日暮,寒意便更深一重了。
李玥見衛燕雙臂攏在一處,知道她定是怕冷,便將身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半是關懷半是寵溺道:“總覺得衛姑娘身子單薄了些,往後還要努力加餐,更豐腴些才好。”
衛燕接受了李玥的狐裘,身上頓感暖洋洋的。心下卻是微惑。
這世間男子,不都喜窈窕淑女、纖姿楚腰,難不成,這瑞陽王是個特例,鍾愛豐腴之姿?
正想著,李玥溫醇的嗓音再次於她頭頂蔓開。
“又在胡思亂想了?”
衛燕被他看出心思,心虛地訕笑。
李玥眸似暖陽,春風笑意噙在嘴角。
“來,上車。”
兩人面前停了輛硃紅翠蓋的華麗馬車,李玥輕輕托住了衛燕的後腰。
扶著她坐上了馬車。
兩人坐穩後,車伕便開始趕車,往李玥吩咐過的博湖而去。
是夜,疏星朗朗,月輝皎皎。
華清池畔,九曲廊橋上,江桐早早便來等待了。
華燈初上,廊橋人來人往,衣香鬢影。
今日此處有集市,所以男女老少皆來湊熱鬧,遍地人聲鼎沸。
眼看便到冬至,道旁的垂柳盡是枯枝敗葉,池水映著冷月,雅雀都不見了蹤跡。到處都是寒涼的景緻。
江桐雖身著鶴氅,但廊橋高聳,四面欄杆空漏不避風,他又站著不動,所以時不時吹來的夜風,直鑽入人的皮肉。
起初往來人多還好些,但隨著月色深濃,時辰流走,集市漸漸散去,遊人也越來越少。
江桐愈發感到深夜那份徹骨的寒涼。
可他一直未走。
冷風中,他將手貼在胸口處那封衛燕所書的信上,再次給自己增加了些信念。
衛燕心地光明坦蕩,從不行欺騙之事。
她既然讓他在此地等她,就不會不來。
江桐如此想著,便更堅定了神色,挺了挺脊背站直了身子,目光始終望向廊橋之下,期待著那抹記憶中的纖穠身影躍入他的眼簾。
清輝四溢,月光如水,將他修挺的身影拖出一道長長的黑影。
隨著往來人煙的消散。
那抹身影孤寂又冷清,在氤氳的冷氣下,顯得伶仃又可憐。
可儘管橋上再無人影往來,江桐卻執拗地並未離開。
他一雙黑沉沉的眸子沁染了些痛楚,那是腿上落下的病根再次發作了,他咬著牙關沒有放棄。
靜謐無聲的夜裡,唯有廊橋下的湖水潺潺流淌著。
恍惚間,他突然想到。
在杭州的那次花燈節。
那天晚上,衛燕也這麼等過他。
那日他答應了她的邀約,說好晚上兩人在斷橋相見,遊湖觀景、賞放花燈。
可後來他沒去。
甚至毫不在意衛燕等了她一晚上,該有多麼的心傷神碎。
事後,他甚至還因為是沈昀送她回來,而對她生出誤解,以為她跟沈昀有私。
此刻,他的一顆心像是被人牢牢攫住,扭纏在了一起,沉悶的,窒息般的痛。
沒有此般親身經歷,他如何能感同身受那一夜衛燕的絕望和不甘呢。
他一介男子尚且都被這寒夜折磨得痛苦不已,那衛燕本就嬌弱的女子身軀,又是如何在這寒涼刺骨的夜,咬牙堅持到支撐不下去的那一刻的?
當初她同他解釋說沈昀是見她暈倒路旁,才施以援手將她送了回來。兩人之間並無私下相約。
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