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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足的長姝百無聊賴地伏在榻上, 讓宮婢替她捶背捏肩, 神情鬱鬱寡歡。
已經一個月沒有出殿門, 她早在心中將長樂和衛燕咒了千百遍。
宮婢一不小心手上力道重了些, 她便暴跳坐起,將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你這是要捏死本宮嗎?”
那個宮婢嚇得趕緊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厲害,連連求饒:“公主恕罪,奴婢該死。”
長姝卻像是找到了情緒的發洩口,頤指氣使地叉著腰,非要教訓這個可憐的宮女。
“來人,拿竹鞭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懂事的!”
那宮女嚇得六神無主,面色慘白。頃刻便被人壓制住,匍匐跪在地上,後背的衣衫被人盡數拉開,就像是剝去了外殼的荔枝,露出白嫩柔軟的肌膚來,光潔的後背乃至整個臀部全部展露在眾人面前,羞恥又可憐。
長姝取過宮人遞來的竹鞭,一下又一下抽打在這個可憐的宮女身上。
一時間,慘叫連連。
竹鞭細長,在宮女柔嫩的肌膚上劃出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長姝卻好似以此為發洩的出口。
一下又一下,下手又重又狠,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周圍旁觀的宮女們都不忍看地垂下了頭。
“公主殿下,寧北侯府的三小姐來了。”
一直到有宮女進來通報,長姝才停下了手中揮舞的竹鞭。
而那個宮女,滿臉都是淚痕,痛得幾乎快暈死過去。
“把人宣進來。”長姝將竹鞭遞給身邊的宮女,又吩咐道:“把這礙人眼的東西帶下去,沒得壞了本宮心情。”
“是。”宮人應和一聲,將人拖出去,一路上,正好與進來的寧北侯府三小姐碰了個正著,寧三小姐瞧見那滿背是傷的宮女,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進去內殿的腳步都小心了許多。
她料想長姝這段時間肯定是心情不好,她可千萬別撞槍口上,回頭得罪了她。
寧三小姐名喚寧宣,生得朱唇皓目,品貌尚佳,她素日與長姝交好,可以說是長姝的犬齒,當日長姝被長樂撲打在地,她亦在現場。
寧宣見了長姝,便親熱地開口道:“姝姐姐今日叫我來,所為何事?”
長姝扶她坐到座上,熱情備至道:“今日找妹妹來,是有事想找妹妹幫忙。”
寧宣頷首,“姝姐姐請說。”
長姝便將這幾日打聽到的衛燕長樂開脂粉鋪子的事情,告訴了寧宣。
“我眼下被困宮中,自然是觸不到的,但妹妹可以。”
寧宣眸光閃了閃,“姐姐的意思是……”
長姝附到她耳邊,輕聲絮語說了一通。
末了,她眼神晦暗地拍了拍寧宣的肩膀,道:“我相信妹妹,定能替我做好此事。”
看著寧宣離去的背影,長姝心中暗暗想著:
她被困宮中,憑什麼長樂和衛燕卻能逍遙快活,她不服,所以便不能讓她們好過。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便至四月。
寒食節這天,整個杭州城都氤氳在潮溼的空氣中。
細雨潺潺,初綻的杏花籠在繚繞的煙雨中,朦朧一片,透著溼漉漉的清新。
江桐坐著馬車去了城郊的墓園。
那是他已故的父親母親合葬的處所。
帶了不少酒,斟在了父母的墓碑前。
往年都是衛燕陪他來的,如今,卻只有他形單形只,孤身一人。
靜靜地將飯食擺上,再點上香蠟、燒紙錢,做完這一切後,他突然覺得心中有股難言的悲抑,就這麼噴湧著席上肺腑,讓他難以消受,連喘息都是苦的。
他立在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