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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燕一路小跑追在他身後,這一切被家中的丫鬟僕婦看在眼中,不由議論紛紛。
最後,江桐進入書房後,反身將門鎖上,徒留衛燕一個人留在門外,焦急地拍打門扉。
“夫君,你把門開開,我同你解釋。”
可江桐哪裡會給她機會,他總是這般冷漠,從未將心門開啟過,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機會走近他的心裡去。
自然也包括衛燕。
衛燕心亂如麻,她知道江桐是真的生氣了,方才說出了那麼嚴重的話來,可他完全是誤會她了,又不肯聽她解釋,一時間心亂如麻,嗓音都變得哽咽。
“夫君,你把門開開,讓我進來好不好。”
她心中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悄然崩塌,隨著豆大的淚珠不爭氣地滑落面頰,她整個人倚靠著門扉緩緩蹲下來,無力地坐於地上。
身後,是無數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下人。
嘰嘰喳喳議論個沒完,對著衛燕指指點點。
直到福叔出現,將看好戲的下人統統趕走,把衛燕從地上攙了起來。
福叔臉上滿是愁容,“夫人,如何鬧成這樣,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衛燕的情緒有些崩潰,她抹著淚對福叔抽泣道:“福叔——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福叔攙著她走在長廊下,往歇林亭的方向走去。
“眼下公子不肯見你,定是正在氣頭上,來,咱們先不要待在此處,讓他靜靜,有什麼事,咱們邊走邊說,讓福叔給你出出主意。”
福叔淳樸真摯的一番話讓衛燕稍許緩和了點情緒,她就像是攀住救命稻草似的,拉著福叔的衣袖道:“夫君他誤會我與他人有私,又不肯聽我解釋,還說了要寫放妻書這樣的重話,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福叔安撫她的情緒,攙扶她坐到涼亭下,“夫人先別急,可否跟老奴說說,公子是如何誤會的?”
衛燕便將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福叔聽後,不由皺眉,連眉心都擠出了川字。
“夫人是不知道,公子這性子,從小就是如此,也只有我這種一直他身邊服侍的老人知道。”
“他也不是天性血冷,只是那年江二爺馬革裹屍,江夫人跟著殉情而亡後,才開始逐漸變成這樣。”
“江府裡那些人彎彎繞繞的千百個心眼子,他自小早慧,其實看得心如明鏡,只是守拙示弱,保全自身罷了,他對任何事情戒備猜疑,也是由來已久,他這顆心呀,早已封閉了太久太久,要說誰能走進去,那無異於難如登天啊。”
衛燕聽了福叔的話,心中愈發無力,眼中懸著的淚搖搖欲墜。將落未落,著實可憐。
“福叔,那我該怎麼辦好?”
福叔心疼她,嘆息一聲道,“雖說金城所致,金石為開,可夫人若是哪天堅持不下去了,老奴也不會在心中怨懟您的。”
“老奴看得出來,這些年,您願意屈尊在外頭陪公子熬苦日子,實在是情比金堅,即便是公子若心如玄鐵,也總能領會幾分的。”
“只不過,他習以為常並未察覺罷了,不若,夫人先耐住性子,讓他冷靜一段時日,等他自己慢慢想明白吧。”
衛燕聽著福叔的話,心中稍稍清明瞭些,半知半解地頷首道:“那便先隨他冷靜幾日吧。”
福叔繼續勸解她道:“夫人也該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其他地方去才是,不出意外的話,碧草姑娘這幾日就要到了,夫人身邊又有體己人了,也可多紓解紓解心中煩悶。”
想到碧草馬上要到,衛燕心中果真好受了許多,“回頭我去城門口接她,還有小白,她們來了我也能熱鬧些。”
福叔見衛燕心情好些了,眼角的皺紋都鬆了許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