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她隱隱約約看到有幾個騎馬的人影,正朝他們的方向緩緩馳來。
衛燕用盡最後的力氣,朝他們揮手呼救:“救救……救救我們……”
終於,隨著衛燕的呼救,那幾個人察覺到了她,朝她的方向快馬加鞭而來。
待看清來人的面容時,衛燕知道他們得救了。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出城秋獵的江琉和江柯!
一路來,她都是吊著一口氣勉強支撐著不倒,此刻這口氣終於得到了放鬆。
一瞬間,衛燕渾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被抽乾。
眼前一黑,緩緩地倒了下去。
此刻,早一步下馬的江琉認出了衛燕和江桐,扭頭對著江柯驚呼道:“長兄,是三兄和三嫂!”
江柯下馬,亦是大驚。
兄弟二人趕忙將衛燕和江桐扶到馬背上,快馬加鞭回城裡,送到醫館救治。
好在送到得及時,醫館的大夫看了兩人的傷勢後,對症下藥,助二人脫離了危險。
大夫說若是再晚點,二人就都性命垂危了,尤其是衛燕的高燒,若是再拖下去恐怕要把腦子都壞了,這次也算是大難不死了。
衛燕和江桐昏迷之際,江琉心疼不已,守在房門口來來回回地踱步,坐立難安。
江柯比他年長,也更鎮定些,安撫他道: “四弟,大夫既說了無性命之憂,咱們也就不要太憂慮了,三弟和弟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無礙的。”
江琉感嘆不已,“長兄,你說三兄和三嫂這是遭遇了什麼呀?你可知道,方才我認出那蓬頭垢面、滿腿是血的女子是三嫂的時候,我真真是不敢置信,整顆心都揪起來了。”
江柯聽著江琉的話,想到方才見到衛燕狼狽不堪的模樣,也是不能用震撼來形容。
他亦有喟嘆:“能這樣一路把三弟帶回來,三弟妹當真是女中豪傑。”
江琉頷首,眸光中卻生出了一片水澤。
“長兄,你知道我現在有多自責嗎,三兄是因為我要娶新婦才趕回來的,若不是因為我,他和三嫂也不至於遭這番苦難……”
江柯嘆息,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江琉話多,依舊在絮叨:“長兄,實話告訴你,娶那陳家三姑娘並非是我本意,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罷了。”
“若是讓三兄三嫂因此喪命,那我這個婚,還不如不結了。”
江柯見他賭氣的話越說越沒邊,連忙制止道:“子嚴,這樣的話,跟長兄說說便罷,在家中可千萬別提。”
見一向溫潤的長兄嚴肅了下來,江琉悻悻地閉了口。
江柯感嘆一聲,“這普天之下,你說誰又不是如此呢,想當年我娶你長嫂時,連她的長相都未見過,全是因為門第相當,父母做主就定下了,你次兄亦然,再說你三兄,當年就算再不情願,再有脾氣,不也是被舉家施壓,逼著迫著娶了你三嫂?”
聽了江柯的一番述論,江琉唏噓不已,“哎,是啊,若說當年站在三兄這一頭,我是真不喜歡那趾高氣昂的衛家,連帶著也不喜歡三嫂,可今日一事,卻讓我足足實實對三嫂改了態,我開始有些佩服三嫂了。”
江柯知曉江琉的脾氣,一貫是性情中人,愛憎分明,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經過今日之事,連他都不由暗暗佩服起自己這個三弟妹了,更別提率性耿直的江琉了。
可他眼下要同江琉說的重點不在於此,遂語重心長與他道:“三弟妹所為固然可歌可敬,可長兄說這麼多,更是想讓你知道,珍惜眼前人的道理,你想想,好歹你與陳三姑娘還是同窗,與我們幾個長兄相比,你該知足才是。”
面對江柯好言相勸,江琉卻露出一臉的厭棄,“同窗?我看是死對頭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