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了動唇,她半張臉藏在斗篷的陰影處,看不清神情。
“回……回公子的話,事情未有辦妥。”
支支吾吾了半晌,她終於還是說出了口。
“怎會?”
江琉面色一變,那麼熾烈的催情香,世間鮮少有男子能抵擋。
他本以為事情定是成了的。
小姑娘便將當日情形都說了出來。
“事情便是如此了。”
末了,她嘆息道:“小茜盡力了,可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江琉答應她事情辦成撕了賣身契,還她自由身,這份好處太大,她定然是盡心盡力辦事,用盡渾身解數的,可無奈任務物件是個特例,她做到那個份上,也還是拿不下來。
事後,她內心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甚至覺得,就算她拖光衣服站在江桐面前,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江琉冷冷一笑。
“這個怪胎,倒是我小看他了。”
旋即他又對小茜懷柔道:“並非是你沒有吸引力,實是那人脾氣古怪,你再盡心幫我一次,可願?”
小茜對恩人予取予求,道:“公子說吧,小茜定竭盡全力。”
江琉垂下眸,沉沉道:
“你該出現在他夫人面前了。”
“這段藏了這麼久的事情,該浮出水面,那才好玩呢。”
這幾日,江桐與衛燕的關係徹底降到了冰點。
從前兩人若算是冷淡相處,但至少見了面也會說上幾句話,不會像陌生人一樣,如今便是真的形同陌路,連見面都會有任何的寒暄。
並非是她想同江桐冷漠至斯,最初她還想報以微笑,畢竟搭夥過日子,兩人還算是名義上的夫妻,至少面上不必鬧得太過難看。
可江桐連一個目光都不願給她。
每每都因遇著她而掉頭背身離去。
她便也不執著於此了。
形同虛設、亦或是互不相干,便也就如此吧。
她近日預想了許多籌劃。
譬如開間脂粉鋪子,弄些營生作為立身之本。
譬如回京一趟,面見親人故交,敘舊訴衷腸。
又譬如,去幾個山好水好的地方,飽覽大好風光。
再譬如……
衛燕把這些設想都列在了冊子上,細細勾畫藍圖願景,未來樁樁件件去實現。
整個過程中。
她頭一回發現,原來生活中有那麼多美好的事情,等著她去做。
走出圍困的高牆,就能看到大好的風光。
這人世間,還是很美好的。
她挽起唇角,提筆在冊上又勾勒一筆,初冬的淡淡暖陽,透著窗欞灑進來,落在她神情專注的身影上。
碧草從屋外走進來,她親眼看著衛燕這幾日面上的笑容變多了許多,心情也很是鬆快。
她笑道:“小姐,江少夫人來看您了。”
齊氏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對襟,下身是迤邐的煙羅裙,愈發襯得整個人小家碧玉、燦若朝霞。
她見衛燕看起來狀態不錯,稍稍放下心來。走至她身邊,“弟妹,我都聽說了,讓你受苦了。”
衛燕起身迎她,拉她坐下說話。
“我沒事,眼下身子已經無礙了。”
齊氏連連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