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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江桐的置疑。
江柯面色一僵。
這很快被江桐捕捉到, 更驗證了心中的想法。
若說方才只是詐言,此刻卻是篤定了。
他啟唇道:
“她同你說什麼了?”
“這……”
江柯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如鯁在喉, 目光閃閃爍爍,明顯有遮掩的意思。
“到底說了什麼?還請兄長告訴我。”
江桐盯著江柯, 眸中幽黑一片,深不可見底。
見他如此執拗, 江柯知道今日不說,他是不會罷休的, 便嘆息了一聲,把實情交代。
“她說她不會再與你相見。”
話音落下,江桐沉寂的眸瞬間被晦色籠罩,像是覆蓋在陰霾之下, 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閃爍。
屋中靜謐, 唯有一點兩點燈火搖曳閃動。
江柯語重心長地勸慰起來。
“子瑜,所以為兄想勸你, 過去事過去了便忘卻吧。往事不可追,來日猶可期。”
“你想想,眼下你方考了解元, 前途定是一片大好, 莫要在這時候,迷失了心志,為過往牽絆而辜負了錦繡前程。”
江柯諄諄勸著,可事實上。
他的話語並未給江桐帶來一絲一毫地觸動。
江桐默不作聲, 只是提起酒壺, 一杯又一杯地斟酒, 然後仰脖灌下去。
不少清冽的酒水蔓延開來, 順著他的嘴角滿眼進脖頸裡,潤澤了一片衣領。
酒入愁腸,激起寸寸相思。
江柯看見,江桐把杯重重落在桌上的時候,指尖在微微的顫抖。
儘管他已經盡全力地控制著身體。
卻還是沒止住那渾身上下叫囂的血液。
他不甘心。
可那又怎樣。
事實就是,衛燕親口對江柯說了此刻對他而言最絕情的話。
她親口說了。
不會再與他見面。
他攥著酒杯的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連帶著嗓音也微微發顫。
“她還說了什麼?”
儘管心臟就像是被人撕裂般,快讓他承受不住。可他還是艱難地開口發問。
江柯瞧了眼他發白的面色,眸中生出些不忍。卻還是不想騙他。
衛燕說得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是能快刀斬亂麻,說不定能讓江桐就此脫離苦海。
思及此,他決定博上一博。
“她還說,如今你的事情,與她全無半點干係。她不想知曉、亦不想聽到。”
“也就是說,就算你當下死在她面前,她亦不會顧憐半分。”
江柯的話字字句句像是利刃。
生生扎入江桐的心臟。
攪得他五臟六腑都是痛的。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半晌才得以緩和,他咬著發白的唇角,還是不死心地求證道:
“她當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
江柯雖然心有不忍,卻還是給了他致命一擊。
在他看來,若不能就此讓江桐就此死心,恐怕今後事態會變得愈加不可收拾。
早早將他那點子希望掐滅,或許比拖泥帶水地編織謊言騙他,要好得多。
江柯說完,只見江桐眸中最後一點亮散去,變得再無一絲光彩。
枯死一般的沉寂。
黑洞洞的,又無端令人望而生畏。
他嘴角涼涼地翹起些,笑得又自嘲又悲慼。
“呵,我過去當真是畜牲,才會讓她厭惡至此。”
說罷,他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