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懶得跟你計較了。不過有一點,你需得跟我分辨分辨,我不認得你,你卻能一下猜出我的身份,這是為何?”
江桐站直了身子,滿身清然道:“公主氣度無華,臣只需大略估算這宮中符合年紀的,便能得出。”
長樂咯咯笑了聲,“倒是聰明。”
本應別過,江桐沒忍住問她:“公主這身衣裙,來自何處?”
長樂以為他是問哪裡所制,便道:“有眼光,只是這衣裙坊間難得,乃是友人相贈。”
江桐聽了她的話,久久緘默未語。
長樂離開後,他猶在原地立了許久。
而這一幕,恰巧被不遠處路過的明和帝,盡收眼中。
明和帝捋了捋鬍鬚,對著身邊的徐吳道:“徐吳,你說小七跟新科探花站在一處,配是不配?”
徐吳聽出明和帝話中之意,連忙順承道:“陛下當真是慧眼如炬,老奴方才遠遠瞧著,亦覺得他兩人呀,登對得很。”
“你呀,慣會揀朕愛聽的說。”
明和帝笑盈盈地說著,轉身離開。
轉眼到了月半。
衛侯提出舉家去西林寺上香。
一路上,山道顛簸,衛燕坐在車中,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好不容易來到山寺,晴好的天氣又突然轉了陰,天光灰濛濛的,使得整個人的心緒都提不起來。
上完香,已是正午。
眾人在後寺禪院用完午膳後,衛凌便獨自進了禪房與主持方丈閒談。
衛瑄不在,衛燕百無聊賴,便獨自去到後山散心。
可好巧不巧,她剛來到後山,還未來得及欣賞風光,一陣急雨便當頭蓋臉落了下來,讓她叫苦不迭,只得跑去山頂的亭子裡避雨。
待她跑進歇山亭,身上的衣裙已溼了一半。
只她萬萬沒想到一點。
亭中已有人了。
而那人,正是她如今最最不想見之人。
江桐。
耳邊的簌簌的雨聲。
風將山亭四周的樹林吹得譁然作響。
衛燕只覺腦袋是空的。
江桐依舊是一席若素的玄衣,腰間配著青玉組綬,身形如鶴,姿顏如畫。
皎皎乎若高徹潔然的雲上月。
他就這麼端坐著,一雙清冽如泉的眸直直地望著她,一瞬不瞬。
隱隱壓著幾分諱莫難懂的情緒。
如同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平靜,在深處積壓著巨大的波瀾。
衛燕渾身都僵住了。
好似光陰都在這一刻停歇了。
這些日子,她確實是聽得了他不少的傳言。
什麼高相的走狗、為清流所不恥之徒。
總之,如今的江桐,若讓世人評斷,那必然是個十足的奸佞。
她私心裡雖說不願與他再沾分毫干係,可那些傳言鬧得沸沸揚揚,她不想聽得也難,且她確實也不想見他助紂為虐、殃及社稷。
這些日子,她千百次去想江桐為何會依附高黨的緣由。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活生生地遇見他。
作者有話說:
加快進度!!!沖沖衝!!!
誅心
◎江桐你可知,有些東西跌碎了便再也不能復原了◎
亭外雨聲潺潺, 雨幕連天。
衛燕雖未帶傘,卻下意識便要走,不管這場雨如何得來勢洶洶、聲勢浩然。
可就在她轉身的那刻。
江桐清凌的嗓音卻陡然響起, 將她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