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點心,端去了江桐的書房。
這些日子,她與江桐又恢復成了往夕的相處樣子,寡淡冷清。
甚至因為上回逾矩讓江桐生氣之事,她與江桐之間,像是隔了一層未捅破的窗戶紙,關係更加得疏離淡漠。
有時候衛燕甚至覺得,如果她不主動找江桐說話,江桐是不是就永遠不會搭理自己了。
她如此想著,輕輕叩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
待裡頭傳來一聲淡淡的清冷嗓音,衛燕輕手輕腳地推門走進去。
江桐正在伏案讀書,他的背脊一如常日挺得很直,渾身有種炎涼淡然的清冷感。
暖暖的燭火映著他豐朗的側臉,如玉般無暇。
衛燕將碗碟擱置他面前,溫婉道:“夫君,更深露重,喝碗甜湯暖暖胃吧。”
江桐聽了她的話,手中書卷並未放下,只是淡淡應了聲,“嗯,先放在此處吧。”
衛燕早料到會如此。
江桐看書的時候,總是很專注,從來連一個眼神都不會施捨給她。
可今日她卻是不能就這樣出去的。
她有重要的事情,非要與他說明。
她摩拳擦掌了半天,小心翼翼道:“夫君,能給我般炷香的時間嗎?”
江桐終於抬起了眸子,一雙清冽如泉的長眸對上了衛燕。
面前的女子立在昏黃的燭火下,面帶笑意,嫣然如花,烏黑的杏眸熠熠如曜石。
“我想跟你聊聊子嚴的事。”
她微啟檀唇,頰邊勾出淺淺的梨渦。
聽到她說江琉,江桐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冊。
“好。”
衛燕搬了椅子在他面前坐下,滿臉認真地將江琉這些日子的種種反常行為說與了江桐聽,末了她道:“子嚴如今對你誤會頗深,你們從前是最好的兄弟,闔該見面好好聊一聊,把誤會開釋。”
江桐默了半晌,道:“事實擺在面前,我沒什麼同他說的。”
衛燕有些不甘,“想想子嚴從前對你的那份赤誠,你不該棄他於不顧。”
衛燕不知為什麼,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無名之火,這才會讓她對著江桐反駁。
若江桐真的是冷漠至斯的無心之人。
她會失望。
就像是在為自己心中那份幻想做最後的堅持,她用卑微的語氣懇求他:“夫君,後日長兄設宴,亦會把子嚴叫去,你去好不好?”
說罷,她用期許的目光牢牢盯著江桐。
期待他能生出一絲動容,做出一絲改變。
期待他不是那樣一個冷血無情到連兄弟親情都不顧的人。
可不想,江桐還是讓她失望了。
“衛姑娘,你如今管的,未免太多了些。”
江桐生氣的時候,總會叫她衛姑娘。
衛燕知道,他這是又不高興了。
她眸中的光彩一點點黯淡下去,最後變成了一片沉寂。
“好,那我走。”
這回她沒有如過去般執拗地再次乞求他,反而平靜地,默默轉身離去。
沒想到,不知怎的,卻反而惹來了江桐的不悅。
“衛姑娘,你裝什麼熱心腸。”
衛燕沒走出進步,江桐突然起身繞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她。
“你揹著我與齊氏走得那麼近,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他垂著眼,慢條斯理地說著,字字誅心。
衛燕不知今日自己是如何惹怒了他,竟讓他連平日一絲一毫的儒雅都沒了,剩下的,只有銳利的刺。
江桐鮮少如此,他失態了。
或許是衛燕方才離開的反應太過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