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可她堅信,就算是再硬再硬的堅冰,終有被捂熱的一天。
哪怕心如頑石,她也要用一腔真心將他溫暖。
哪怕要付出水滴石穿的心血,她亦心如磐石無轉移,無怨無悔。
所以這三年來,她一直都是這樣堅定著信念走過來的。
江桐要離開江家這個避風港,去到洛水做參軍,過苦日子,她便義無反顧地跟著去,只為照顧他起居,讓他的日子不至於清苦得身邊連個知冷熱的人都沒有。
與江桐在洛水鎮的那三年,生生讓她這個錦衣玉食的閨閣小姐,學會了從前不會的一切。
洗衣做飯、灑掃庭院、縫衣納鞋……
她儘可能去做到世人口中的賢妻應做的所有事,對江桐也是溫柔到了骨子裡,從未做過不順他心意的事。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還是得不到江桐一絲一毫的垂憐。
有時候想想,當真是可悲又可笑。
此時此景,看到江琉與陳閔閔這對璧人目光中皆是彼此,不由愈發地心生喟嘆。
嘈雜間,江柯領著夫人齊氏擠過人群來到她身邊,不經意問她:“弟妹,三弟呢?怎麼一直沒見著他?”
衛燕環顧了一圈四周,沒有尋到江桐的身影。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江桐從不會告訴她自己去了哪裡。
不過,此時她的心裡涼涼的。
江桐在何處她已經不想管了。
江柯只覺奇怪,但也沒說什麼,身邊的齊氏卻瞪著水靈靈的眸子錯愕問她:“弟妹,三弟去了哪兒沒同你說嗎?”
在齊氏的觀念中,江柯不管去哪兒,只要離了她都會與她知會的,這對她來說,是夫妻之間應盡的本分。
衛燕面上有些掛不住,她扯了扯嘴角,尷尬地笑了笑道:“許是人太多,他說了我沒聽著吧。”
儘管是說謊,但衛燕還是儘可能地替江桐圓了過去。
齊氏頷首,張了張嘴又想說話,卻被江柯一把給拉走了。
江柯無奈地搖頭,他這個小嬌妻,總是有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本事。
衛燕回到西院的時候,夜已深了。
今晚她喝了許多酒,不知是因為心中不暢快,還是太過為江琉高興,反正前來敬酒的人,不管是誰,她統統斟滿了杯子回敬,不知飲了多少杯。
回到宣德堂的時候,她本以為江桐未回,屋裡沒人,就大喇喇地推門走進去。
卻不料,屋內燈火通明,江桐正坐在書案前,手捧一卷書冊認真翻看。
他的神情很是專注,一如在洛水鎮,每個挑燈夜讀的晚上。
衛燕知曉他一心進取,讀書孜孜不倦,從不會在他看書時打擾他。
故而每次她擔心他夜讀勞苦,進書房給他端去糕點,都會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他。
江桐也早對此習以為常,所以每每衛燕進來,他都只是輕描淡寫地瞥一眼,然後就收回目光,繼續讀書,一眼也不會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可今日,江桐的目光落在衛燕身上的目光卻是明顯地頓了頓。
衛燕今日因為喝了太多酒的緣故,玉瓷般白淨的臉上飛滿了紅霞,在昏黃的燭火下格外明豔。
她進屋時,那大喇喇的動作也與平時的小心輕柔不大一樣,甚至,因著屋內的融融暖意,她順手便將外罩的紗衣脫了去,一把丟在了地上,只留一件單薄的梨花暗紋裡衣,勾勒出纖瑩的腰肢,和胸前微微鼓起的峰巒。
四目相對時,衛燕明顯愣住了。
像是沒有預料到屋內會有他的存在,故而整個人如遭雷劈般,呆呆的,訥訥的,像是隻山林間受驚的兔子,張著溼漉漉的黑瞳瞧著他,震驚地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