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陸想想真的喜歡封宸的話,她怎麼可能說這種話。
而且,為什麼她不知道?
薄雲深俯下身,撿起了秦煙掉在地上的本子,牽住了她的手。
秦煙有些難以接受:“不是,陸想想不是喜歡顧瑾言麼?而且我看的出來,顧瑾言也很愛想想的,為什麼她……”
和別人在一起了呢?
薄雲深不知道怎麼解釋,他揉了一下秦煙的腦袋,低聲說:“事情很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是煙兒,別再提他們之間的事情了,陸小姐和封宸之間,曾經還有過一個孩子的。”
秦煙看著薄雲深,後面的話,他有些說不出來,“具體的事情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一年前她自己去醫院做掉了一個孩子,還是老顧陪她去的。”
“如果陸小姐真的覺得委屈,真的不想和封宸有什麼牽連,當時她就該離婚的,可是她沒說離婚的事情,第二天正常去封氏上了班。”
秦煙只覺得,心臟似乎被一張網被捆住,密密麻麻的全是痛楚。
“是不是八月份?”
薄雲深點頭。
去年八月份,當時她已經在林城了,陸想想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她還記得那個電話,陸想想的聲音很乾,很啞。
秦煙當時熬夜在趕設計稿,聽到陸想想的聲音,嚇了一條,主要是陸想想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這樣的她,儼然已經超過了她認知的範疇。
“煙兒,我胃痛。”
“好痛,好痛。”
秦煙再想起來,胸腔也跟著痛了起來,恐怕當時,她痛的不是胃吧?
秦煙下意識的轉身,想去追陸想想,薄雲深眼疾手快,拉住了秦煙。
“薄雲深,你放開我!”
“別去!”薄雲深說:“既然她沒告訴你,就代表著她並不想讓你知道。”
“你去問,只是揭開她的舊傷疤,除了再痛一次,什麼安慰都沒有。”
秦煙目光盯著薄雲深,男人的眼窩很深,漆黑的眼珠子裡,全是碎裂開的溫柔。
……
陸想想為了和秦煙約會,推掉了下午所有的行程,她站在商場面前的十字路口,竟然有一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感覺。
一輛邁巴赫停在她的面前,車窗落下來,顧瑾言的臉裸露了出來:“去哪兒?”
“不知道。”
她過於直白,顧瑾言幾乎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上車,帶你去一個地方。”
陸想想沒有過多的猶豫,拉開了車門,上了車。
她連著三四天沒有好好睡一個覺,顧瑾言的車上放著舒緩的音樂,她靠在副駕駛上,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很黑了,車裡的燈開著,她身上蓋著一件西服外套,帶著顧瑾言身上獨有的味道。
駕駛座上沒人,陸想想心臟裡猛地湧上了一層懼意,似乎車子裡四面八方,只要有黑暗的地方,都能伸出一雙手,把她拽進去,永遠都出不來。
陸想想無比的脆弱,她雙臂環著肩膀,顫抖著手,去開副駕駛的車門。
顧瑾言只是下車抽了一根菸,站的距離車子不遠,聽到動靜的時候,捻滅指尖的煙,大步走了過去,藉著遠處零星的燈光,他看見女人從車上滾落了下來,撞到頭,甚至還聽到了一聲嗚咽。
他的步伐猛地絆住,一步也不敢往前走。
怕她會覺得難堪,又怕自己靠近,帶給她更深一步的深淵。
可是這種冷靜,維持了不到一分鐘,他大步上前,把陸想想從地上抱了起來:“有沒有摔倒哪裡?”
“顧瑾言。”
陸想想的聲音難得的低,顧瑾言應了一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