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的眼淚突然湧了出來,她定定的看著薄雲深的方向,聲調變了形,嘶啞難聽:“雲深。”
許霖怔忪。
他眉梢鬆了鬆,說起來,林蔓壞事做盡,倒是有一件事情,她似乎從頭到尾,都在堅持,那就是深愛薄總。
被愛情矇蔽了雙眼,僅此而已。
反而是秦總,薄總為了追逐她,在去的路上出了車禍,秦總卻頭也不回,直接離開。
薄遠山和薄媽媽也同一時間趕到,許霖拉起了林蔓,薄媽媽隨後撲了上去:“兒子?雲深?”
薄雲深的情況實在是不太好,他唇瓣乾澀,甚至有些乾裂,英氣逼人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呼吸薄弱的,幾乎沒有。
一向深沉如薄遠山,也不由自主的別過頭。
“煙……兒。”
他呼吸微弱,只吐出兩個字,薄媽媽靠的最近,聽得清清楚楚,下一秒瞳孔緊縮,脫力一般的倒在地上。
薄雲深被推進了手術室,薄媽媽失魂落魄:“我剛才,好像聽到雲深叫秦煙的名字了?”
許霖愣了愣。
薄媽媽的矛頭直指他:“秦煙呢?給秦煙打電話,讓她過來!”
“太太,我已經給秦總打過電話了,但是秦總不肯來,她說了,她只是薄總的前妻,薄總受傷,如果非要人陪床慰問,應該找他現在的未婚妻。”
許霖跟薄媽媽解釋了一句。
他心裡糟糕的厲害,人秦總在的時候,盡職盡責,薄家不好好對待秦總就算了,現在薄總出了事情,又要找秦總。
秦總又不是麵糰,任由人拿捏。
許霖兩步走到薄遠山面前,低聲開口:“薄董,您棒棒總裁,給秦總打個電話吧,您不知道,剛才在急救車上,薄總一直在叫秦總的名字。”
“看在他是您兒子的份上。”
薄遠山震了震,他大拇指摩挲了一下手心裡的柺杖。
“煙兒是個死心眼的孩子,她認定的事情,除非自己回頭,否則誰打電話都沒有用。”
況且,他已經幫過薄雲深很多次,但是兒子自己不開竅,薄遠山恨鐵不成鋼,留不住煙兒是必然的趨勢。
許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薄董,我今天查到,秦公子調了一架私人飛機,購買了航道,秦總賣掉了星月灣的房子,要跟秦公子出國。薄董,您可能不知道,薄總是在追秦總的路上,出的車禍!”
“您打一個電話,否則,薄總和秦總真的要錯過了……”
林蔓耳朵裡嗡嗡作響,她緊抿著唇角,心臟似乎死了一樣,麻木的幾欲浸泡在海水裡。
許霖拖拽她的力道太大,她手臂隱隱作痛。
兩人的對話,宛如一把尖銳的刀,狠狠的紮在林蔓的胸口上。
秦煙,秦煙!
十一年了,哪怕是忘了,薄雲深的目光是不是永遠就之鎖在秦煙的身上?
那她呢?
陪伴薄雲深八年,因為他,在輿論的風暴裡,禹禹獨行,在薄雲深的眼裡,就只剩下一場笑話了嗎?
林蔓想哭,又想笑,眼淚一滴一滴的墜落下來。
手術室門口,站了一個小護士,看了一眼周圍,許霖正在和薄遠山說話,薄媽媽還倒在地上,看上去情緒有些不太對勁,她緊抿著唇瓣,眼底沒有一絲光,唯獨一個林蔓。
雖然眼睛有淚光,但是她端端正正站著,看上去精神狀態最好。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往林蔓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好,請問你是薄雲深的未婚妻嗎?”
林蔓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小護士將染了血的手機和薄雲深的錢夾遞了過去。
“這是薄總的東西。”
林蔓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