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如果綁匪要更多呢?是你秦煙值錢,還是他陸翊值錢?”
“你不要忘了,我才是薄家的唯一繼承人!”
“綁匪再怎麼要加錢,我是唯一一個能幫你繼續提錢的人!”
秦煙推他的動作一滯,薄雲深說的對,既然綁匪能眾目睽睽之下,把秦茵茵帶走,為什麼不會臨時坐地起價?
眼下能拿出來更多的錢,只有一個薄雲深了!
薄雲深把秦煙的猶疑看在眼底,他冷笑一聲,伸手撥開秦煙扣著車門的手,將副駕駛的車門帶上。
薄雲深上車之後,踩了一腳油門。
他目光幽沉,握著方向盤的大掌蒼勁有力,可能是因為受著傷,俊臉帶著幾分蒼白。
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迎著陽光,頗有一股歲月靜好的假象。
但經歷過了山上的動盪,秦煙已經不會再被薄雲深給騙到了。
也是第一次,她心裡那麼強烈的渴望,能和薄雲深劃清界限。
秦煙捏著保險箱的手緊了緊,遲疑再三,口吻生冷:“你放心,這次贖茵茵的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我並不想欠你什麼。”
車子的方向猛的偏了偏,但隨即就又走上了正軌,如果不是身體驟然浮動了一下,秦煙險些以為,是場錯覺。
車廂裡的空氣倏地冷凝,沒開冷氣,卻感覺不到一點沉悶。
薄雲深的聲音沁涼入骨,似乎一點一點滲透到了秦煙的心裡:
“不想欠我?你想欠誰?陸翊,還是其他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野男人?”
“說不定你一輩子都存不出來五千萬,你打算怎麼還債?以身抵債嗎?”
“抱歉秦總監,我可不喜歡乾煸豆芽菜的型別!”
秦煙抿了抿唇瓣,薄雲深的那種羞辱人的話,向來信口拈來,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秦煙不開口,薄雲深扣著方向盤的手更緊。
他側過頭朝副駕駛的位置看了一眼,眸光觸及到她懷裡的箱子時,墨黑的瞳仁,瞬間化為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冰冷刺骨。
“怎麼不說話,又在想辦法讓我去死,你好帶著野男人的孩子,繼承我薄家的財產?”
“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秦總監打得一手好算盤!”
秦煙發著燒,縮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唇瓣愈發乾澀,她時不時伸出舌尖舔一下。
聞言,她擰了擰秀氣的眉。
“雲深,你非要跟我一起去贖茵茵,就是為了在車子上,說這些話,羞辱我?”
羞辱?
秦煙可真高看他了!
他分明是怎麼想就怎麼說的!
畢竟她已經親口承認了,她恨不得他死!
秦煙總不能說是他冤枉她了吧!
“難道你沒有這麼想?”
薄雲深唇瓣掀了掀,問出聲。
他心裡詭異的有幾分飄忽,有些像緊張。
但他轉念一想,之前在山上,他還是做了幾件傻事的,秦煙不感謝他就算了,怎麼能還想著要他命!?
他心裡不平,不是自然的嗎?
等了一會兒,車廂裡依舊安靜如初,薄雲深下意識的再次掃了秦煙一眼。
秦煙的目光恬淡,就連唇瓣的弧度,都微微揚著,分明是在預設!
預設他想讓她死的事情!
薄雲深手腕上的青筋凸了凸,呼吸在水坑被淹沒時的感覺,再次蔓延了上來。
他可真是傻子,竟然會相信,像秦煙這種處心積慮的女人,竟然會捨得死!
還在坑裡找了他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