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遠山面露狐疑。
他這個兒子他了解,薄雲深一向桀驁不訓,哪能乖乖的陪自己討厭的人去醫院照顧孩子?
“爸,您也太區別對待了吧?四弟怎麼說也是薄氏的總裁,哪有閒情逸致跟四妹鬧?”
沈如雲掩唇笑了起來,“再說了,四妹的女兒,這不是也沒事嗎?我倒是奇了怪了,就算是擔心女兒,四妹連跟家裡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嗎?”
秦煙朝沈如雲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和她對上了視線。
沈如雲臉上的笑意僵了僵,停頓了一下,臉上重新掛了一抹笑:“四妹,你可不要生氣,我也是好心啊,這不是怕你女兒得個什麼不治之症,你傷心難過麼?”
“三嫂有閒心擔心這個,還是好好想想,待會兒去祭拜三哥的時候,怎麼跟他解釋宅子的事情吧!”
秦煙的話一開口,沈如雲臉色突變,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嘴唇動了動,偃旗息鼓,一句話都沒有說。
薄雲辭是薄媽媽最喜歡的一個兒子,既然薄雲深的危機已經解除了,她的精神也不那麼緊張,也懶得看人爭鋒相對。
“行了,都別囉嗦了!今天是雲辭的忌日,當務之急,是去祠堂!”
“沒事都少說兩句,省的傳出我薄家妯娌之間感情不合的醜聞,再引起薄氏股票動盪!”
說著,薄媽媽睨了一眼秦煙,意思顯而易見。
秦煙撩了一下頭髮,她垂下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腳邊兒的秦茵茵,抿了一下唇,目光柔和。
一整晚不接電話的事,總算就這麼過去了。
薄媽媽說得對,畢竟,今天最要緊的事情,是去祠堂,祭拜薄雲辭。
薄家的祠堂建在薄家老宅的後山上,老宅三面環山,雖然距離不是很遠,可是卻要走很長一段山路。
再因為其他瑣事糾纏下去,只會耽誤了拜祭的事。
一大家子人坐車到山腳,都下了車。再往上,就是山路了,車子上不去,秦煙牽著秦茵茵,跟在薄家大部隊的後面。
山上常年不過人,臺階上帶著青苔,路很滑。
秦煙牽著茵茵,走得本來就慢。
路上還有一個沈如雲,秦煙牽著秦茵茵往哪裡走,沈如雲就有意無意地往秦煙的方向歪一下。
被她這麼一攔,秦煙再帶著一個孩子,就算是想快都快不了!
薄雲深走得不快,或者是換句話說,他算準了,沈如雲為人小氣狠辣,肯定會在去祠堂的路上,找秦煙的麻煩。
他故意放慢腳步,和秦煙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不是為了照顧秦煙母女,而是為了看秦煙的好戲。
耍嘴皮子的功夫,十個沈如雲都不是她秦煙的對手,但是前者日夜混跡在賭場那種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她心裡的彎彎繞繞和小心思,就不知道秦煙能不能吃得消了。
沒出幾分鐘,秦煙就被沈如雲繞的和人流拉開了距離。
“三嫂,你擋著我和茵茵的路了。”
秦煙皺了皺眉,略帶提醒地開口。
沈如雲似乎剛發現,臉上帶著三兩分的不好意思:“抱歉啊四妹,我剛剛想起了雲辭還在的時候,有些難過,所以沒注意到你。”
“這樣吧,你和小侄女先走吧。我跟在後面。”
說著,沈如雲側開了身體,讓開一條道來。
秦煙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沈如雲,她不覺得她有那麼好心。
遲疑再三,秦煙還是牽著秦茵茵越過了沈如雲。
往前走有一個斜坡,也是這段路上唯一的一段下坡路,臺階比較滑,秦茵茵幾次險些摔倒。
秦煙的心,全在秦茵茵的身上,根本就沒有防備身後,沒過多久,她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