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帶著兜裡,穿著雨靴,帶著袖套,典型的菜農打扮。
“你是?”李建疑惑地看著對方。
“貴人多忘事啊。我是你初中同學黃棚啊!”
李建有點疑惑。
“黃棚?我怎麼沒有印象?”
李建吃完了桌上的食物,結了賬。
“看來你是忘了。還記得初二那年,上課睡覺,被語文老師罵沒出息的那個黃棚?”
李建突然想了起來。
“誒,還真的想起來了。你就是黃棚。哎,我們那個時候,都覺得老師罵你足足五分鐘,都有點過分。不就是上課睡覺嗎?不至於吧?”
黃棚在李建旁邊桌子坐了下來。
“誒,也不怪魏老師罵我,我每次上課都睡覺。那時候,我本來不想讀書的,都是我父母逼著我去讀的。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每次進教室,都覺得難受。誒,每個老師都覺得我是刺頭。”
李建急忙又點了幾個小菜,又上了兩瓶酒。
“來,難得老同學相遇,一起喝點。”
黃棚也不拒絕。
坐下來,和李建碰了杯,李建沒動酒杯,黃棚一口悶了。
黃棚喝得高興,還讓老闆換高度烈酒。
老闆也認識黃棚,說道:“你半夜喝酒,不擔心回家被你老婆攆出家門?”
黃棚笑道:“誒,遇到同學,高興,怕什麼?男人就應該無所畏懼。呵呵,來。”
黃棚突然問道:“李建,我記得你初中的時候,可是好學生,應該不會喝酒的。”
“誒,現在也不會喝。不過,難得遇到老同學,自然要給面子的。”
說著,強行喝了一杯。
還要倒酒的時候,黃棚阻止了。
“誒,不必這樣。難得相見,高興就行。隨意,隨意。”
李建有所感觸。
這個同學,整天拉長個臉,就像別人欠你幾百萬一樣。現在居然這麼懂事了?
李建試探地問道:“離開學校之後,你見過魏老師嗎?”
“見過。”
“沒怎麼樣吧?”
黃棚嘆息道:“哎,那時候,我年少不懂事。對了,你知道嗎,魏老師去年就去世了。我還去參加他的葬禮。他的兒子好像去普林斯頓留學了。”
李建有點驚訝,也有點悲傷。
“魏老師多好的人,沒想到.......”
“誒,魏老師的,退休之後,身體一直不好。我去看過幾次他,好可惜,多好的老師。”
李建問道:“你不恨他?他上課罵你可兇了。”
“那次他罵我,校長都處罰他了。我家裡人也覺得魏老師罵得對。我私下也覺得魏老師沒錯。誒,是我上課違反課堂紀律,只知道睡覺,對老師的態度也差。”
李建有點好奇黃棚的經歷。
“你初中畢業之後,就回家重操舊業了?”
“沒有。初三的第二學期就不去了。誒,讀書真的是煎熬。我確實不是讀書的料。不像你們,能看的進書。”
李建好奇地問道:“初中之後,你就回家種菜了?”
黃棚笑了起來:“沒有。我去珠三角打工了好幾年,後來覺得太辛苦,不自由。不過,好處是找個女孩子回來。呵呵,現在兩個孩子了。”
“因為我沒有22歲,所以沒有領證。明年吧,領證的時候,重新再辦一次酒席。對了,既然遇到,明年辦酒席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來。”
李建笑道:“不會知道能否有時間。如果有時間,肯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