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頭趕著牛車從旁邊經過。
計程車司機一看，嘿，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從集市上趕牛車回村的老頭，急忙上前拉住。
“老漢，你回哪個村？”
“黑水溝村的。”
計程車司機驚喜道：“你要去黑水溝村？那可找對人了。”
“找對人？什麼意思？”
“這一行人，要去你們那村子。”
老頭一看，一男三女，衣著光鮮亮麗，就知道要去找林娜的。
“你們是去找林娜的吧？上車吧，我拉你們到山腳下。你們自己上去。上邊不通路。”
李建好奇地問：“老漢，你怎麼知道我們去找林娜？”
“那還不容易，村裡幾十年來也就出這麼一個大學生。還用猜的？”
李建一行人也開心地坐上老漢的車。
“我說你們這一行人，天黑在哪裡住宿？”
這一下子問到點子上了。
“老漢有什麼建議？”
“林娜家那幾間破窯洞估計你們是住不慣的。這樣吧，你們到村委來住一晚。村委有幾間空房子。”
楊曉雅問道：“你有村委的鑰匙？”
“我當然有。村委歸我管。”
李建立刻猜到，這老頭應該是村長之類的。
“老頭，您莫非是村支書？”
“嗯。差不多。當了三十多年了。所以，你們這幫年輕人一來，我就知道你們來找林娜的。不過，她家裡人讓她在家裡安心複習，要考縣裡的公務員。”
楊曉雅笑道：“估計這次是考不成了。”
老頭驚訝地問道：“怎麼了。你們要帶林娜到外邊去？”
楊曉雅認真地回答道：“那當然。留在這小縣城，拿著不到兩千塊錢的工資，簡直浪費了她一身本領。”
老漢一邊趕車，一邊嘆息。
“本來我們村出了一個大學生，大家都覺得光宗耀祖。可是畢業之後，沒有去工作，回來家裡。就受到村裡人說三道四。說她精神出了問題，瘋了。還有的說是因為談物件，被人甩了。反正說什麼都有。難聽得很。現在家裡人看得緊，不讓她出去。逼著她複習考公務員。估題，明年考公務員之前，是出不去了。”
李建等人聽了，也覺得沉重。
李建愧疚地對陳思思說道：“思思，我們當時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時心軟一下，放寬標準，讓林娜和曉雅一起當交易員，估計也不會有這事了。”
“不用自責。當時，我們也不知道林娜家庭情況。畢竟我們挑選交易員，都是按照最嚴格的標準來選的。非常客觀和公正。所以，才能確保我們的交易員都是百分之百成才。不能因為某個人而放寬標準。”
楊曉雅嘆息道：“誒，我也不知道娜娜過得這麼苦。上次想要給她匯款，都沒有她的確定地址，沒寄成。”
牛車在懸崖邊上的小路蜿蜒。
陳思思不小心往下看了一眼，恐慌得有點坐不住了，急忙讓老頭停下來。
“思思，你怎麼了？”
“不敢坐了。腳下就是懸崖，兩腿在懸崖上晃悠，這感覺，受不了。”
李建笑道：“好吧。既然你害怕，我下來陪你慢慢走。”
老頭趕著車，笑道：“過了這段路，轉過一個山頭，就是村裡了。”
果然，轉過懸崖上的拐彎之後，便是黑水溝村。
“看那股煙，那幾孔窯洞就是林娜家。右邊的河灘往東邊，就是村委。我現在回去整理一下。”
謝過老頭之後，一行人接著爬了半天。
終於爬到了林娜家。
遠遠看著院子裡的石磨上，一個人在看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