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回的床上?
她怎麼記得她是睡在客廳裡的呀。天,她不會——有夢遊症吧?
剛醒的時候,她還真疑神疑鬼地後怕了好一陣,直到趿拉著拖鞋走到餐廳,才明白過來。
桌子上擺好了熟食,用保溫瓶和保溫盒裝著。
她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開啟一個盒子,捻了只煎餃來吃。很香,卻不油膩,是許柏庭的手藝。
她木訥地在原地站了會兒,目光轉向燃燒的壁爐。
屋子裡很暗,只有這點兒微弱的火星。
這時,她才發現壓在飯盒下的一張紙條。
上面只有一句話:對不起,我想你。
容嘉忽然心裡酸酸的,眼睛也有些紅了。
她把紙條貼在胸口的位置,恨他,也恨自己。有什麼放不下的呢?什麼時候這麼看重面子這種虛的東西了?
只怪兩人都不是喜歡傾訴的人。
像這樣,給她留話,已經是他的極限之外。容嘉可以想象他內心的躑躅和煎熬,寫之前,必定想了一遍又一遍。
如此反反覆覆。
……
許柏庭確實是想了一遍又一遍。
但是,卻不是她想的那樣。
許柏庭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素來有自己的主見,那日在樓下看到她和程宇飛在一起時,他就沒有上來。
一是他心裡沒有底,不清楚她跟程宇飛是什麼關係,貿然上前,毫無底氣,二是他不想跟她吵架,把事情弄得更加難堪,所以以退為進罷了。
因為小時候的困苦生活和艱難求存,他總比同齡人成熟,心思也更重。哪怕再焦躁、憤怒,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容小姐和那位程先生只是偶遇,他們並沒有什麼關係。”在保護兼監視了容嘉幾日後,魏洵這麼彙報給他。
“好,我知道了。”
魏洵:“要不要我……”
靠在辦公椅裡的許柏庭抬了一下手,飛快打斷他:“不要輕舉妄動,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
暴力並不能解決問題。
他原本還有幾分疑慮,但是,知道程宇飛只是單相思後,他就再不放眼裡。他跟容嘉之間,怎麼是一個小程式設計師可以介入的?
就算有問題,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
最近忙著新電影上映的事情,容嘉很久沒回來了,這日剛到家就接到了一個越洋電話。
她看一眼,居然是許柏庭打來的。魏洵不是說,他又去美國了嗎?
兩人都好幾天沒聯絡了。
她怔了怔,還是接通:“喂——”
許柏庭的聲音涼潤平和,好像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任何齟齬:“不好意思,原本說好了今天要回來的,臨時遇到點事情,可能要過兩天了。”
他態度這麼好,容嘉怔松,反倒無所適從起來:“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工作要緊。”
許柏庭在那邊默了一下,聲音不著痕跡地冷了下來,卻不是對她,更像是自我嘲解:“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套了?”
容嘉:“……”
兩兩相顧的沉默。
她重重舒出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兩個人,好像陷入了怪圈裡。
半晌,許柏庭輕笑了一下,若無其事地開口:“想要什麼禮物?”
容嘉很尷尬:“不用啦,多破費。”
他沒說什麼,但是,容嘉分明感覺氣氛又壓抑起來,忙道:“我想要luc的小黑裙,就是那個小眾的牌子。”
他的語氣緩和下來:“好。”隨即笑了笑,尾音上挑,意有所指,“以後,請給我留點兒臉面,容小姐,別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