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季節,路邊的梧桐樹葉子都快掉光了,光禿禿的,抬頭往上望去,褐色的枝丫裡露出淺藍色的天空。
像玻璃一般。
容嘉心情好了些,把購物袋和自己的揹包遞給周琦:“我到那邊去打個電話。”
路上遇到個問路的,似乎是外地人,長得有點小帥,周琦就跟他攀談起來。容嘉拿出手機翻了翻,這時忽然聽到身後“啪”一聲,有什麼落到地上摔碎了。
容嘉甫一回頭,嚇得瞳孔收縮——
剛才周琦拎著的購物袋已經掉到了地上,東西散了一地。
兩個壯漢一左一右鉗制住掙扎的女孩,她撲騰了兩下,被一記手刀劈在了脖頸處,暈了過去,輕輕鬆鬆就拽進了路邊的一輛麵包車。
……
容嘉慌不擇路,跑進了路邊的警察局。因為太急,還差點在門口摔了一跤。
一個看似是值班的片警扶住了她。
容嘉連忙道謝,就聽頭頂傳來一個淡漠的聲音,透著幾分譏誚:“冒冒失失的。”
容嘉愣住,倏忽抬頭,就看到了一張漂亮的面孔。這人一身筆挺的警服,雖然很高,長得卻過於英俊了。
她在看他的時候,對方也在看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
可這會兒,也實在沒有時間跟他吵架:“警官,我朋友被綁架了——”
方文熙挑了一下眉,倒沒有多意外的樣子,只是擰眉略一思索,招招手,示意她到裡面說。
腳步不疾不徐,一邊走,一邊摘手套。
容嘉連忙跟上去,在他身邊焦急詢問:“警官,我們不先去救人嗎?”
方文熙涼涼道:“小姐,救人也要集結人手啊?時間、地點、受害者,以及疑犯長什麼模樣,警察都需要先了解,再決定如何行動。”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他懶洋洋的,一臉事不關己的漠然,實在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後來到了裡面,又先是問了她一達通話,容嘉氣得要炸了,心裡又是急:“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警官?”
方文熙雷打不動地坐在那兒,手裡的筆點點桌面:“小姐,你有發脾氣的時間,不如說清楚,我們也可以早點去救人。”
他掏出了幾樣看不出是什麼材質的東西,遙控器大小,上面有很多按鈕,隨便撥弄了一下,隨手塞進了兜裡。
站起來:“走吧。”
容嘉連忙跟上。
……
城郊一處廢棄倉庫內。
侯明朝坐在椅子上,低頭捧著杯茶。
茶是熱茶,他的狗頭軍師剛剛給他捧上來的。
身後還有十幾個便衣保鏢,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背後。
“許柏庭真的會來?”侯明朝有點不確定了,看了看錶,“已經半個多小時了。”
這傢伙出了名的薄情寡義,當年為了跟許懷山父子競爭上位,不惜跟他們侯家合作。要知道,侯家一直以來都跟許家不大對付,而且名聲也不好聽,更有一些不正當的產業。
不過,許柏庭完全不在乎。
為了利益,他可以不擇手段,就像他當年第一次跟他見面時說的一句話:“你們侯家做什麼,是正是邪與我無關,我只做我的買賣。但你要是搞些不乾不淨的連累我,那咱們就另外算賬。”
許懷山父子還在時,他們合作挺愉快的,算是互利互惠。
誰知道,他一上位就翻臉不認人,把他們侯家趕盡殺絕,還聯合方家那小子翻他們的舊賬。侯明朝實在想不到,他平時已經夠小心,還是不知不覺就被許柏庭拿住了不少把柄,這一翻出來,樁樁件件都能動搖他們的根基。
他父親棄車保帥,自己進了監獄,把他送去了迪拜,他聯合幾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