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一番汲汲營營,這些年才東山再起。
這個仇,他永遠也不會忘。
不過,心裡也是嘀咕。
就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傢伙,也有在乎的人?
這種人,難道不是心裡只有他自己嗎?
當年打了那麼久的交道,侯明朝始終看不透這個人,但多少也瞭解一些。許柏庭這個人,薄情寡義,陰狠毒辣,一切向利益看齊,一生都在向上鑽營。
他沒有父親,跟他母親貌似也不和,內心封閉,哪怕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他也從來不曾信任。
“他一定會來的。”身後的花襯衫腆著臉諂笑道,“他這麼多年就這麼一個女人,還是他的老婆,寶貝得很呢。老大,放寬心。”
侯明朝冷笑:“我說了別叫我老大!”
“是是是,侯總!”心裡卻在腹誹,侯家這一大家子人,都是靠中東的油田投機倒把起家的,委實沒什麼文化,還要附庸風雅。
侯明朝始終心存猶豫:“要是他不來呢?”
“不會的,就算他真不在乎,那到底是他的老婆啊,是他聯絡容家的紐帶。”
侯明朝一想也是。
而且,他沒想這麼早就跟許柏庭撕破臉,這次主要是拿到這幾座礦山。許柏庭人脈廣佈,資產雄厚,這些年幾乎壟斷了南非和利比亞一帶的礦業,要是進一步發展,他只能滾去義大利了。
又過了幾分鐘,一個便衣保鏢從外面跑進來,氣喘吁吁地說“人來了”。
侯明朝朝廠房門口望去。
逆光裡出現了一道修長峻拔的身影,穿白風衣,脖頸處偎著紺藍色圍巾,步子穩健地踩在沾滿了泥灰的地上——他果真是一個人。
月光從外面灑進,他安靜地佇立在那兒,微微抿著唇,很冷漠的樣子。
侯明朝撇茶葉的動作頓住,不由放下了茶盞。
“你真敢一個人來?”語氣意外,探究地望著門口那人。
許柏庭目不斜視,徑直走到他面前:“我妻子呢?”
侯明朝笑道:“別急,先談談條件。”
廠房裡漆黑一片,唯有門外洩進些許月色的清輝。許柏庭站在那兒,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寡言,侯明朝清了清嗓子,率先開口:“我要南非sl那12座礦山。”
“可以。”許柏庭淡淡道。
廠房內又重歸寂靜,門外的月亮都躲到了雲層裡。侯明朝皺了皺眉,沒料到他答應地這麼爽快,心裡思忖著這是不是一個陷阱。
許柏庭也不急,修長的影子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形如鬼魅。
半晌,侯明朝招了招手。
下一秒,兩個穿黑西裝的保鏢提著個嬌小的女人從貨箱後處理,甩手就把人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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