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庭靠在椅背上,手裡夾著鋼筆,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穿成這樣,想幹什麼?”
“怎樣?”她不甘示弱,右腳故意在纖細的左腿上蹭了蹭,眼神撩撥。
他盯著她看,目光漸暗,過了會兒,放下筆。
他說:“過來。”
她哼一聲,故作姿態地仰起頭:“過去幹嘛?”
他不答,只是閒適地望著她。
這人定力也是好,容嘉深知,跟他耗著是沒有什麼勝算的,懊惱地啐他:“之前跟你說過的啊。”
“什麼?”他挑挑眉,似乎真不懂她說的是什麼。
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容嘉氣壞了:“就是投資那事兒!”
“哦,是投資啊。”他微笑。
“你混蛋啊!”容嘉小跑過去,小拳拳捶他胸口。他順勢撈住她的腰,把她抱在腿上:“你求人就這種態度?”
容嘉停住,小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她生得極美,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下巴尖尖,臉孔晶瑩,天生自帶一股嬌氣,懵懂地瞅著人瞧時,更讓人血流上湧。
他慢慢撫上她的小腦袋,手往下壓:“下去。”
容嘉還沒明白過來,只是一味望著他,漸漸的,被那雙沉靜的黑眼睛望得有些燥,才明白過來,小臉漲得通紅。
始作俑者卻是一臉平靜。這會兒她也不忘自己的初衷:“投資——”順便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了上去。
又是好一番軟磨硬泡。
要說許柏庭最佩服她哪點呢?
肯定是厚臉皮,能屈能伸了。前一秒還在罵他,下一秒就能膩在他身上撒嬌。
……
夜涼如水。
許柏庭半撐起身子,靠在了床邊,伸手去摸打火機。容嘉打了個哈欠,翻個身,託著腮幫子望著他。
“找什麼?”
“煙。”
她皺起眉,問他:“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他說:“我一直都有抽。”
容嘉不大相信的樣子。印象裡,他從來不在她面前抽菸的。帶著狐疑的目光,她瞅著他,然後,看到他從抽屜裡摸出了香菸,用藍色的細梗子火柴棒點燃。
紅色的火星明滅閃爍,他擱杯沿上撣了一下,才穩定了。
室內昏暗,隱約映照出皙白漂亮的手指。
容嘉盯著他氤氳在煙霧繚繞中的臉,忽然嬉笑了一下,雙手都托住腮幫子:“許柏庭,問你個事兒。”
“不叫‘許大大’了?”他哂笑。
這是她給他起的外號,明裡好似尊敬恭維,實則暗含嘲諷。
他也懶得跟她一般見識,隨她去。
他的笑容總是含著幾分高高在上的輕蔑。
容嘉不忿:“少自以為是了你!”
許柏庭:“你不是想問我事情嗎?”
容嘉哼一聲,把頭別開:“現在不想問了。”
“真的不問了?”他把煙掐滅,作勢背過身去,“那我睡了。”
“許柏庭——”她飛快轉過來,撲到他身上,使勁搖晃他的肩膀,“你敢睡試試?”
他的眼底露出一些瞭然的無奈,搖搖頭,把她的手撥開:“既然有事,幹嘛又藏著掖著擺架子?面子有那麼重要?”
容嘉瞪著他,啞口無言。
這個人,總是能看穿她的想法。哪怕她裝作再不在意,也能被他一眼看穿鎮定或任性無狀選之下的偽裝。
此刻,她真不知道心裡是憤怒多一點,還是懊惱多一點。
“有沒有說過,你很討厭啊!”
許柏庭失笑:“那就說明,我說中你的心事了。”
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