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向父打了招呼。
“你們去樓上的包間,剛好有坐。”老闆招呼他們上去。
“爸,你在這裡熟人不少啊。”這一路上,有好幾個人跟父親打招呼。
向父笑笑,“我都在這裡待了好幾個年頭了,多多少少也能認識一些人。”比起當初的一無所措,他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路。
想去哪裡,該幹什麼,他心裡頭都清楚。
“爸,你難道就不想回來嗎?”向暖很想父親在南城,哪怕是在偏遠的郊區,那也有見面的機會,而現在父親在白城,中間隔了幾百里路,一年到頭也難見上面。
向父喝了一口酒,閉了眼,嗓子到胃,辛辣一片。
“我不是不想回去,是沒臉回去。”向家也曾是世家,即使不像蔣家,蕭家那般的豪門大族,但也很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圈子裡都知道他這麼一號人。
但公司破產,家道中落,讓他的人生跌入了谷底,在公司最困難的時候,他曾想過問朋友借錢,撐過這一段時間,也許就能力挽狂瀾,東山再起,但圈子裡以往那些有生意往來的人,不是躲著他,怕他借錢,就是當面奚落他。
他不想回那個傷心地,也怕走在路上,遇到熟人。
所以,他逃離了南城,來了這裡。
“爸,我不該問的。”父親神情悵然若失,向暖知道自己勾起了父親的傷心事。
“沒事,沒事,都過去了。”向父又喝了一杯,勉強勾著笑,“吃菜,吃菜,”向父換了話題。
一頓飯吃的不上不下,向暖心裡挺內疚的。
把父親送回去,向暖趕緊打自己的嘴巴,“我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難得見面,我說這些幹什麼。”
蕭宴捏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打,“這不是你的錯。”
“怎麼不是我的錯了,我應該想到才對。”向暖自責,畢竟向家破產那年,她都十幾歲了,她親眼見到父親每天垂頭喪氣回來,一身酒氣,頭髮大把大把掉的狀態,父親雖然沒跟她說在外頭碰到的釘子,但是她也應該知道。
“別打,我心疼。”蕭宴不讓她再打。
向暖嘆口氣,忽的換了話題,“蕭宴,你前面二十多年,是怎麼過下來的。”
在那個落後的山區,沒有高樓大廈,沒有柏油馬路,沒有直達的公交車,甚至學校也只是幾間磚瓦房堆砌起來的。
要是向暖,也許早就放棄了希望,隨波逐流,根本不會想著離開,但蕭宴卻從那裡出來,到了南城。
蕭宴緩了緩腳步,側目,垂下眼眸盯著她。
“你想知道?”向暖幾乎不問他以前的事情。
而現在,她卻主動問他。
“要是你覺得不想說,也沒關係的。”向暖估摸著那也不是什麼很好的記憶,就像是今天飯桌上,她說的一番話,讓父親不舒服了。
向暖隨意想著蕭宴那以前的生活,肯定過得不好,八成是吃了上頓就沒了下頓,要不然也不會窮的連學費都交不起,需要人資助了。
向暖一副我什麼都懂的表情,蕭宴驀地笑了。
“其實,那段日子不算難過,”蕭宴平靜的語氣提起以前的事情。
“那都不算難過?”向暖驚訝。
都窮成那樣了,都不難過,難不成還有比他當時更窮的。
蕭宴掌心落在她的頭上,揉了揉。
“因為,那時的我,大概知道,只要出來,就能找到你。”
第75章
蕭宴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
當年, 他受到資助,所以才能讀高中,參加高考, 有機會離開那個貧困的地方。
當他拿了第一筆資助的錢的時候, 有個念頭就在他的心頭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