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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梁遇,竟是有這麼大的膽兒黃雀在後!皇帝忍了幾個月,好容易到了收網的時候,沒想到他一個輕巧的舉動,就這麼把人擇出來了。

皇帝笑起來,真是個好哥哥!他記得上月,梁遇曾有心在他面前說起月徊流落在外時的不易,那個叫小四的孩子,是她幼年時候相依為命的親人。他明白梁遇的意思,請主子顧念月徊,放小四一條生路。只是那麼隱秘的提醒只能點到即止,皇帝並不打算放過他,因此就算聽出話鋒來也未表態,這件事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翻篇了。

本以為梁遇不會再管傅西洲死活,誰知竟是在這個緊要關頭偷天換日。雖說換個男人,一樣能達到皇帝預先設想的目的,但傅西洲闖了這麼大的禍後,沒有道理全身而退。他貴為天子,綠帽子戴了便白戴了嗎?

皇帝長出了一口氣,身後的內閣官員交頭接耳,錦衣衛撲過去,把人押了起來。

貴妃失魂落魄站在那裡,也許是想起外頭替她把風的救兵了,倉惶朝外看。皇帝哂笑了聲,「你在找誰?找你的奶嬤嬤,還是傅西洲?」

那個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貴妃就知道大勢已去了。可她不甘心,在她還能說話的時候,好歹再替自己挽回幾分。

她一邊顫抖,一邊強擠出笑容來,「主子,您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皇帝身後那些內閣大臣們隱晦地交換了眼色,心道怪事年年有,皇帝帶著臣工來捉姦,卻是八百年沒遇見過。聽這話頭兒,皇帝早就知道這件事,並非今天偶然碰上,那麼貴妃肚子裡的,還算是龍種嗎?南苑王府原本紅得很,豈知轉眼就沒了指望,虧得皇上早前這麼抬舉貴妃,晉位晉得史無前例,結果宇文氏就是這麼回報聖寵的。

貴妃裝傻充愣,皇帝的笑意更盛,這招兒是他早年玩兒剩下的,他能走到今兒,靠的不就是扮豬吃老虎麼。

「場面上人多,說出來不好聽也不好看。來人……」他涼聲道,「把人壓下去,交梁掌印看管。不許他死了,朕還有話要親自審問。」

錦衣衛應個是,粗暴地把人拽出了佛堂。

皇帝四下打量,不無嘲諷地說:「貴妃太不忌諱了,挑在這清淨地,不怕冒犯了神佛?」

貴妃抿唇不語,半晌才道:「我來這裡參禪拜佛,沒想到驚動了皇上,竟帶著這些臣工來瞧我,我罪過大了。」

皇帝聞言哼笑了聲,這女人不見棺材不掉淚,眼下既然已經挑明瞭,她認不認帳,都不重要了。

「朕有私事要處置,你們且去吧。」皇帝偏頭吩咐臣工。

那些機要大臣們並不願意看這樣的熱鬧,見皇帝發話,如蒙大赦,忙長揖行禮,匆忙退了出去。

梵華殿裡只餘皇帝和貴妃兩個人,皇帝慢慢走到她面前,垂眼看著她道:「珍熹,朕對你不夠好麼,你為什麼要自甘下賤,和豬狗一樣的人攪合在一起?」

經過了最初的驚魂未定,貴妃終於還是冷靜了下來。她算是看明白了,皇帝織起了一張網,就等著她撲進來,否則冬至這樣的節氣,怎麼會不前不後地,領著眾臣闖進梵華樓!慕容家對宇文氏的提防,百餘年來都沒有停止過,到如今再看,南苑處心積慮送人進宮侍主,其實都是枉然。皇帝貪圖享樂是不假,步步為營也是真的。難怪她未有孕時對她百般寵幸,一旦她遇了喜,他就不聞不問,再也不理會她了。

「皇上對我很好,我也常想著,要報答主子的恩情。」雖說山窮水盡,體面還是要維持的,貴妃平了平心緒道,「皇上也有相談甚歡的朋友,譬如月徊姑娘。彼此間說話不必端著,也沒有那麼多的尊卑之分,有時候開開玩笑,說兩句鬆散的,似乎也不為過。才剛您看見的……不過是我遇見了舊友,一時孟浪了,並不能說明什麼。您如此興師動眾帶領滿朝文武前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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