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
駱駝拖著木板車出城門,隋玉跟趙西平轉身往回走,她扭頭看一眼,說:“我以為一哥帶著爹孃的命令來的。”
“你想多了,我爹孃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這話說出口,趙西平自己都心虛,他清咳一聲掩飾不自在。
“八成是你說服了一哥。”隋玉心裡有數。
“這會兒l挺聰明。”趙西平扯了扯她的辮子,哼道:“假訊息怎麼分辨不出來?”
“關心則亂,太緊張你了。”
男人暗爽,面上卻不屑。
客人已走,家裡的存肉也不多了,隋玉又重撿打獵的活計,留隋良在家盯著趙西平,她一個人帶駱駝出門去田間地頭轉悠,或是去城池以北的荒原,捕獵兔子和田鼠,她急需在下雪前給自己和隋良做一身皮襖和指套。
日子趨近十一月,空氣越發乾冷,寒風一吹,渾身涼個徹底。
隋玉縮著脖子躡手躡腳在枯黃的草叢裡尋找,前方的土墩後面有動靜,她放輕動作繞過去,鼻青臉腫的人進入視線,她愣住了。
隋文安沒料到會碰上她,他擦擦鼻子裡流下來的血,說:“你走太遠了,這邊不安全。”
隋玉點了下頭,她又看他一眼,挎著弓箭轉身離開。
隋文安苦笑一聲,他朝西北方向看,這種自虐般的日子他過夠了,是時候做個決斷了。
……
十一月一十七,大雪紛飛天,臥床保胎七個多月的隋慧經過一夜的煎熬,在黎明時分生下一個瘦弱的男胎。
大夫人早飯後來探望,見孩子的指甲沒長全,肚子還沒她一個巴掌大,氣若游絲,哭聲像小貓叫,一看就是個早夭的苗子,她打消了抱走自己撫養的打算。
隋慧無聲地躺在床上聽外面的動靜,大夫人來了又走,老夫人來了嘆口氣也走了,就連大夫來了也是搖頭嘆氣,說是摸不著孩子的脈。
洗三那日,隋文安來了,他將一個指腹大的小銀鎖掛孩子脖子上,安慰妹妹說:“我聽村裡的老人講,孩子是七活八不活,他看著弱,你好好照料著,能長大的。”
“我也覺得他能長大。”隋慧目含期盼。
隋文安看著這個像貓崽子似的小孩,他無比期盼這個孩子能活下來,妹妹有了新的希望,他才能放心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