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
“他看了。”阿水告狀。
小崽“嗷”的一聲,拿根燒火棍要去找他舅舅算賬。
落在樹上的黑鷹尖利地叫一聲,它怒氣衝衝地展翅,一副要撲過來伏擊的架勢,嚇得小崽趕忙丟下燒火棍。
“幹嘛幹嘛?要反了不成?”隋良護著外甥,他虎著臉指著鷹罵:“憨東西,裡外不分了,你沒吃小主子喂的雞?”
小崽感動,“舅舅,你還是好的,下次別偷看我寫信了。”
見黑鷹又跑了,隋良放下警惕,他偷笑道:“你是個會哄人的,你爹看到這封信能高興得三天睡不著覺,見人就炫耀他有個好兒子。”
“我才不是哄人,我是真情實感,你不覺得我爹很厲害很英勇嗎?”小崽不服。
隋良“嗯嗯”幾聲,“你等著,我也寫封信回去誇誇他。”
“吃飯了。”隋玉喊,她好奇道:“小崽,你跟你爹說了什麼?”
“誇他。”小崽有些不好意思,“我舅舅已經偷看了,娘,你也看看吧。”
“不,我不看了。”隋玉不打聽了,她色厲內荏地瞪隋良一眼,告誡說:“不能再偷看你外甥寫信了。”免得小崽有了顧忌,再寫信不敢表達情意。
“好好好。”隋良滿口答應,“作為賠罪,我待會兒給我姐夫寫封信也讓小崽先看一眼。”
隋玉看向小崽,他連連點頭,一副竊喜樣兒。
她“呸”一聲,倒是她多管閒事了,這舅甥倆一個狗德行。
五日後,隋宋兩家的商隊在天山的山巒間遇到一隊胡商,交談過後,隋玉將這些日子攢下的信件和收集的小玩意兒一併託給胡商帶回敦煌。
“還要走多久才能抵達烏孫?”張順打聽。
“若是不走錯路,路上不耽誤,大概要再走一個月。”胡商回答。
“那我們抵達烏孫的時候,我們的信還沒送回敦煌。”小崽失望。
“等我們從烏孫離開的時候,信肯定能帶到。”隋玉示意張順敲下鑼,“我們繼續趕路。”
山道上有胡商的駝隊留下的駱駝糞,天上還有翱翔的黑鷹,有它警戒和報信,商隊在山間行走很順利,沒有遇到野物攻擊。
商隊二月底離開敦煌,跋涉一路,抵達烏孫時已是六月中旬,正好趕上牧民遷徙,成群結隊的羊群和牛群在騎馬牧民的帶領下遷往夏牧場。
站在山上往下看,一望無際的綠色,倒映著霞光的河流如白色玉帶纏繞在草原上,深綠色的杉木與遠山銜接,綿白的雲層下罩著白得炫目的雪山。
“這裡比秦嶺山中的草原更大更富饒。”小崽驚喜吶喊,“烏孫的土壤好肥沃,草長得比麥苗還旺盛,這裡肯定適合種棉花。”
阿水:……真是你爹孃的好兒子,走到哪兒都惦記著種棉花。
一群人從震撼中回神,疲累的駱駝已經低頭吃上草了,他們索性原地歇息,在山上過一夜,明早天亮了再下山。
打獵回來的黑鷹丟下一隻渾身帶血的羊羔,隋良看羊羔的尾巴上有焦黃的烙印,心裡咯噔一聲,完蛋了,黑鷹這次狩獵逮的是有主的羊羔。
“姐,附近應該有遷徙的牧民,我騎駱駝下山轉一圈,要是能遇見它的主人,我賠他一隻羊。”隋良說。
“青山,你跟著一起走一趟,阿水也去,免得遇到不會漢話的牧民不能溝通。”隋玉說。
“娘,我也想去。”小崽立馬起身。
“我也去。”花妞舉手,“我也會說烏孫話。”
隋玉揮手,“想去的都去。”
阿羌忙起身,綠芽兒拽上楊二郎也牽駱駝跟上,呼呼啦啦一下子走了八九個人。
黑鷹又飛沒影了,隋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