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玉掌櫃吧?我姓王,是當地的農監。”
隋玉了悟,她看了看碗裡的油茶,說:“等我一會兒,待會兒我們去我的客舍聊。”
“沒事,我在城門口等你五日了,不缺這一會兒,你慢用。”王農監走出油茶鋪子,站外面等著。
隋玉和隋良三兩口吃完油茶,付了錢,二人走出去。
王農監牽的有毛驢,為了照顧毛驢慢悠悠的步子,隋玉和隋良牽著駱駝和馬走路。
走出城再往北,走過麥地和黍米地,遠遠就能看見棉花地了。
早上還沒出太陽的時候,僕婦們就來摘過一遭棉花,經過半天的日曬,地裡只有零星的棉桃又裂開口子,雪白的絮子在枝葉間很是顯眼。
農監目光熾熱地看著,問:“這東西真的還能織布?”
“可以,棉線已經搓出來了,過些日子就可以織布,織機我也買了。”隋玉回答,“等我把棉布織出來,棉被做出來,你就準備上書給朝廷,再把棉種和棉布棉被獻給朝廷。”
“能不能在十天之內做出兩床棉被和兩尺棉布?我打算趕在下雪前帶著棉被棉布以及棉種親自進京。”農監擔心棉被運送的過程會出岔子,打算親自走一趟,“我在長安有師友,可以直接把棉布棉被和棉種送到大司農的案桌上。”
隋玉想了想,九月中旬離開敦煌,冬天路難行,進京可能要到臘月了,路上若是再耽誤一下,明年開年了可能才把棉種的訊息送到皇上眼前。有洪池嶺上的雪山擋著,朝廷來使抵達敦煌時最早是在三月中旬,那時她的棉種都種下了。
“好。”她一口答應,“路上天冷,我給農監準備一身棉衣。”
農監道聲謝,說:“你這裡要是缺人手,你儘管開口,缺人缺物我去給你尋。”
隋玉笑了,說:“那我就不客氣了,我這裡織布的人手少,棉線搓出來了,你拿走讓城內的織布坊張羅,關於染色和織法,織布坊更擅長。”
農監一口應下。
說著話,三人到了客舍,客舍前的空地上曬著今早摘回來的棉花,大壯坐在樹下守著。
兩隻大黑狗睡懵了,人走近,它們才醒過來,腿還睡麻了,起身迎接主人的時候一瘸一拐,嚇得隋良以為誰把它們打瘸了。
僕婦們在第二進
() 客舍的倉房裡絞棉線,五臺織機都用上了,走進客舍就聽到織機的咯吱咯吱聲。
隋玉敲了下門,她進去說:“怎麼在倉房絞線?倉房光線不好,傷眼睛。”
“倉房涼快。”僕婦說,“您剛回來啊?”
“對,絞多少線了?”
“都在隔壁倉房放著,鑰匙在大人手上。”
隋玉又出去,走前交代:“我讓人把茶舍的門開啟,你們把織機搬進茶舍,絞棉籽絞棉線的時候在茶舍里弄,光線暗了就點油盞。”
趙西平聽到聲已經出來了,他看見農監,又看隋玉從第二進客舍出來,他進屋拿上鑰匙去開門。
“有一百斤(漢代斤兩)棉線了,應該是能織一匹布了。”他說。
門開啟,隋玉和農監一起進去,棉線纏成一個軲轆一個軲轆放在架子上,她拿下一卷線找到線頭扯開。於她來說,這種棉線有些粗,但對農監來說很是驚豔,比蠶絲粗,比麻繩細,還不易斷,而且手感摸上去柔軟不扎手。
“好。”他激動道。
“這些你拿走。”隋玉說,“要是織毀了,責任在你。”
農監沒生懼,他用麻袋裝走一百斤棉線,牽著毛驢馱走了。
“吃飯了嗎?”趙西平問。
隋玉搖頭,“在油茶鋪子被他逮到了,匆忙喝了碗油茶就回來了。”
“有個商隊明天要走,翠嫂在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