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出高低,這世上最難征服的對手,其實往往是自己。”
釋楚歌點頭:“我明白。”
陳汐凝視對方許久,最終說道:“你不明白。”
釋楚歌皺眉。
陳汐已轉身而去。
他走的如此自然,渾然沒有一絲猶疑,彷彿該交代的已經交代,該解決的已經解決,那麼,就只剩下離開。
否則留著又做什麼?
太無趣。
釋楚歌眉頭一擰,望著遠處陳汐的背影,最終還是沒忍住。
鏘的一聲,背上斜插的“烽火血穹”出鞘,殷紅如血的槍鋒以一種至簡的力量,隔空刺出。
簡單、乾淨、一往無前!
這不是主神之域的力量,但這一槍中已匯聚著釋楚歌畢生最強大的威能。
虛空平靜,天地如初,一切恍如和之前沒什麼區別,唯有一道血色槍影,倏然出現在陳汐背後,洞穿而過。
這一槍之驚豔,足可以冠絕萬古!
可當釋楚歌目睹這一幕,卻竟是徹底怔在那,唇中苦澀:“原來,他早已抵達到了我所看不見的高度中……”
嘩啦~
這時候,陳汐那被一槍洞穿的身影猶如漣漪般,倏然消失不見,唯有一抹血色槍鋒孤獨插在天地間,仿似被遺忘。
顯然,被洞穿的是陳汐所殘留的虛影。
釋楚歌也正是目睹這一幕,終於知道,自己從出手那一刻,就已經一敗塗地。
他最強大的一槍,洞穿的卻是一道殘影。
是釋楚歌的意念出現問題了嗎?
不是,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未曾發現陳汐其實早已經離開!
連陳汐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有看出來,這的確證明,從出手那一刻起,釋楚歌的確已經敗了。
這就是差距。
這一刻,釋楚歌也終於看到了這一道差距,可卻無法知道,這差距究竟有多大……
孤零零立在浮屠血海之畔許久,釋楚歌最終一聲長嘆,連“烽火血穹”也不要了,自顧自漫無目的而去。
蕭瑟的身影在空曠的天地間顯得異常孤獨。
……
弒逆高地,屬於護道一脈的營地中。
唐小小、夏若淵、金雲生三人隨意盤膝坐在營地前,彼此沉默不言。
他們在等。
從決定幫助陳汐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清楚自己必將會被護道一脈視作叛徒。
後悔嗎?
他們也曾捫心自問,得到的答案很簡單,不後悔。
這是他們的道心給予的答案,修道者,修的就是順心意,心若被違背,大道何可期?
只是,一想到若此次陳汐真的就這樣死在這護道之戰中,依舊令他們心中不禁一陣嘆息。
陳汐死了,那他們的付出可就沒多少意義了,沒有意義的事情,總未免會讓人心生悵然。
“這次陳汐若回不來,你打算怎麼辦?”
夏若淵忽然開口,他性情冷厲,殺伐果敢,可這一刻卻似有些遲疑。
“不知道。”
唐小小雙手捧著清稚乾淨的小臉,有氣無力說了一句。
“你呢?”
夏若淵望向另一側的金雲生。
“我……”
金雲生張了張嘴,旋即一發狠,咬牙道,“我就留在這裡,等什麼時候晉級道主境了,先去逆道一脈狠狠廝殺一番,幫陳汐報仇,然後再返回宗族,我倒要看看,那時候視我為叛徒的那些傢伙,究竟敢不敢和我撕破臉!”
夏若淵點了點頭:“這想法不錯。”
金雲生嘿嘿一笑,忍不住問道:“那你呢?”
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