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上個紀元延存下來的異端究竟有多厲害?”
炎冰帝君沉默片刻,道:“本座也說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哪怕成就域主之位,也無法和他們抗衡。”
顧言神色愈發凝重,道:“那為何我們一路上從未碰到過像這樣的存在?”
炎冰帝君回答的毫不猶豫:“只有成就域主之境,才對他們有利用價值。”
言外之意就是,你們這些祖神境的存在,可引不起那些異端的注意。
這話看似有些傷自尊,可卻是實情。
讓顧言怔怔了許久,也找不出一句話去辯駁。
“走吧,趁真正的危險還沒來臨,趕快離開這片災禍之源,永遠不要再來了,這裡……根本不是上古神域修行界能夠染指的!”
炎冰帝君再次出聲相勸。
這一刻,顧言的信心也不禁有些動搖,忍不住把目光望向了陳汐。
也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陳汐忽然抬頭,黑眸若淵,泛著幽邃的光澤,直視著那祭臺擎天冰柱上,道:“暫且不管其他,等我把先您救出來再說。”
“什麼?”
炎冰帝君道,“萬萬不可!這神巫祭臺四周籠罩禁道劫力,稍一沾染,別說是你,就是道主境存在,也得身隕道消!”
“我知道。”
陳汐點了點頭,這一刻的他顯得異常平靜和從容。
“不可!”
然而,面對陳汐這種決定,炎冰帝君卻顯得異常激動,寥寥兩個字,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這讓陳汐一怔,道:“前輩,相信我,一定可以把您救出的。”
炎冰帝君沉默許久,道:“你……真的可以辦到的?”
陳汐斬釘截鐵道:“可以。”
“也好,也好……”
炎冰帝君聲音中透著一抹如釋重負般的解脫味道。
嗡~
下一刻,陳汐便施展禁道秘紋,化為無形的漣漪倏然擴散而去。
如今再對抗這禁道劫力,陳汐可謂是駕輕就熟,僅僅片刻時間,就將那覆蓋嚴密的禁道劫力硬生生破開一道裂縫。
轟!
幾乎是同時,一側的顧言悍然出動,仗劍劈斬而下,劍意通天,將那冰柱一斬為二。
嘭嘭一陣刺耳爆碎聲響徹,一道身影幾乎同時從那冰柱中衝出,赫然正是那被困一萬八千年歲月的炎冰帝君。
他一襲墨綠長衫,鬚髮灰白,面龐溫潤雍容。
噗~
然而,還不等陳汐和顧言來得及反應,甫一脫困的炎冰帝君猛地渾身一僵,張口噴出一口血來。
那血漬漆黑無比,散發出一股惡臭死氣,觸目驚心。
下一刻,炎冰帝君竟是癱坐倒地,面龐慘白,黯淡無光,整個人就像一下子被奪走了力量般。
“前輩——!”
陳汐心中一緊,哪會想到在這等時刻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必緊張,能夠脫困而死,對本座而言已是邀天之幸。”
炎冰帝君沙啞開口,聲音中透著一股虛弱的味道,能夠清楚看見,他的面板開始龜裂,灰白長髮逐漸剝落,面龐上覆蓋上一層灰色死氣。
“怎麼會這樣?”
陳汐心中湧出一抹悔意,早知如此,他定然不會貿然出手。
“這就是命,被困在這神巫祭臺中,必然被剝取全身力量,成為不人不鬼,不神不魔的怪物,永生永世不得好死,可一旦離開了這神巫祭臺,又會暴斃而亡……”
炎冰帝君這一刻竟笑起來,“兩相對比,後一種死法對本座而言,已經是莫大的幸事。所以,你們都不必因此而介懷愧疚,說起來,本座還要感謝你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