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章收養了女娃,作為烈屬收養人,他被安排到漁業公司上班,並且順風順水,一路高升。
他對養女寵愛縱容,對親生女兒極為苛刻,在熟悉他的人那也是一段佳話,不過他極少讓小女兒在外人面前露面,並且在她十五歲的時候,以鍛鍊她的名義,把她送到荒島當墾荒志願者。
姑娘啜泣起來:「有多少苦我都吃了,可最近我所在的生產隊的大隊長的智障兒子逼婚,我差點被他□□,我向陳長章求助,他壓根就不管,還罵我吃不了苦。要不是我今天跳海逃走,今晚就要被強行洞房。」
「以前陳長章說陳丹紅是烈士後代,沒了爸媽,一定要讓著她,他們夫婦對陳丹紅一直很好,對我卻很差。我懷疑不是陳長章親生,我還懷疑他跟大隊長勾結。」
「於是我去他們原先生活過的島上去找線索。在陳向軍夫婦曾經居住過的石頭房子,在石頭縫隙裡,我發現楊大妮寫過的日記,裡面寫她女兒腰側有塊紫色胎記。」
她泣不成聲,顧景遠只是靜靜聽著。
「我腰上就有塊紫色胎記,小時候被燙傷,胎記被燙掉一大塊,可破損的面板下還是能看到胎記,而陳丹紅腰上沒有胎記。」她說著說著,突然撩起衣服,又把褲腰往下拉,展示腰間的面板。
「行了,行了,快把衣服放下。」顧景遠趕忙擺手,不過他飛快地掃了一眼,那塊面板確實如姑娘所言,有燙傷跟紫色胎記。
「我才是陳向軍跟楊大妮的女兒。陳長章調換了我們的身份。」陳丹平已經停止哭泣,語氣堅定地說。
「日記在哪?」顧景遠問。
姑娘完全沒有猶豫說:「這東西重要,我還放在原來的石頭房裡。」
顧景遠覺得她說的可能是實情,推測也可能正確,只是他並不能完全相信她的話。
可她對於日記本這個重要物證放在哪兒都告訴了他,足以說明她對他的信任。
既然她的確是陳長章的小女兒,那她沒必要編出日記這麼個東西來吧。日記也應該是確實存在的。
所幸姑娘找到了他,萬一找到跟陳長章一夥的人?或者找到的人壓根不管這件事呢?
他建議說:「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去找公司領導比找我管用。」
「我完全不敢在公司出現,陳長章一直防著我,他都能做出把我身上胎記燙掉的事情,他也能做出別的事兒,我已經五年沒回過家,我怕一出現就被他控制,到時候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去找縣領導。」顧景遠提議,不過說完他馬上搖頭,這個辦法不妥。
陳丹平也搖頭:「陳丹紅給我寫信說她跟縣長兒子結婚了,我去縣裡又能找誰呢,我不認識人,再說萬一打草驚蛇就麻煩了。」
「你知道陳向軍、楊大妮夫婦曾經的戰友都有誰嗎?」顧景遠問。
「跟陳長章有聯絡的人有好幾個,但他一直防著我,我壓根不知道他們都是誰,不過有次我看到一個信封,當時我特意記了上面的名字跟地址。」陳丹平說。
「五年前?」顧景遠問。
陳丹平點頭。
「你現在開不出介紹信,不能去現場找,倒是可以寫封信去,不過軍隊職位也駐軍地點也經常變動,按五年前的地址未必能找到人,這樣一封信寄出去還有麻煩。」顧景遠說。
陳丹平說:「所以我一點辦法都沒有,陳長章嚴格控制我跟外人來往,我認識的人並不多。」
她想了想說:「還有一件事,趙寶山是陳長章的私生子,不是他遠房侄子,陳長章在外面還養了一個媳婦。」
顧景遠震驚,他覺得更有意思了,如果是真實的話,怪不得陳長章對這個遠房侄子這麼上心。
把這麼重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