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雪蓮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彷彿在控訴自己前半生不公平的命運。
採妮心疼的看著侯雪蓮:“對不起,小姐。咱們不去,這人以後就再也不會存在了。”
劉暢看著侯雪蓮,淡淡的說:“姐姐,明日我倒是想去見見他。”
侯雪蓮微微一愣,不理解的看著劉暢。
劉暢冷笑道:“他把我關在柴房,沒有見到莫府被官府抓走的狼狽。
明日,我要去見見他,還要告訴他,我現在過得多幸福,多開心。”
劉暢倔犟的擦乾眼淚:“我要他知道,他踩在腳下的人,都很好,倒是你莫清,心狠手辣,利用我們做跳板,終究是得到了報應。”
侯雪蓮沒有說話,而是繼續拿起手裡的針線活。
每個人想法不同,侯雪蓮看見莫清,就會為自己的過去不值得,而劉暢性格強勢一些,要是不讓莫清親眼看看自己活得多好,這一生都無法釋懷。
莫清壞事做絕,依然還是有人牽掛著他,這人便是與莫清一起從零壁進京的陳進。
無論世人如何唾棄莫清,在陳進心裡,他依然是自己的主子。
第二日,京城的大街上,擠滿了老百姓。
他們手裡提著籃子,籃子裡沒有酒肉,而是腐爛的菜葉子,小石頭,和臭雞蛋。
食品店的老闆,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臭雞蛋的價格,居然能比新鮮雞蛋價格還高,越臭越值錢,把老闆家裡無人問津的臭雞蛋,一搶而空。
從大理寺出發,羽林軍開路,新任的大理寺卿韓大慶,騎馬走在最前面,後面跟著莫清以及莫清的家人的囚車。
最後面是鐵騎維護秩序。
剛剛走到正街,圍觀的老百姓,就開始用臭雞蛋攻擊莫清了,嘴裡大罵著:“大宋的賊子,廖大人在前線打仗,你在京城殺忠臣的兒子,天理不容。”
“莫家是淫穢之家,禍亂後宮,生下私生子,還想偷取大宋江山,呸,呸。。。”
“作為母親,你怎麼能生下如此不要臉又惡毒的兒子,你們祖宗的臉,都被丟光了。”
“莫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比當年的蔡京更可恨。”
“莫清,你娘當年是在山裡遇到了狗嗎?才生出你這不倫不類的玩意兒。。。。”
老百姓罵人,什麼難聽就罵什麼。儘管莫府所有人,已經接受了現實,可是面對惡言惡語,依然痛苦不已。
莫母聽到別人對她的指責,仰望天空,大聲喊道:“我含辛茹苦養大你,希望你為莫家爭光,可是你都做了什麼?你要竊國,你要淫穢後宮,是否想過你孃的老臉啊,老天爺啊,我本分一生,怎麼就生下來如此逆子啊。”
無論你如何吶喊,如何憤懣,卻也只能湮滅在老百姓的辱罵中。
莫清的囚車在最面前,車裡丟滿了臭雞蛋,爛菜葉子,還有小石頭,他的頭上也被石頭打出了血跡。
莫清一動不動,任由老百姓發洩著憤怒。
突然,前面一個婦人,帶著丫鬟小廝攔住了囚車。來人正是劉暢,她對韓大慶行禮:“大人,在下曾是莫府小妾,前來送莫清一程。”
死刑犯行刑當日,有家屬餞行,律法上都是允許的。
韓大慶揮揮手,囚車停下。
劉暢帶領採妮和陳進上前,給莫清倒了一杯酒,遞上去:“莫清,你在京城作威作福十幾載,只怕沒有想到,死到臨頭,前來送別的人,只有我這個被你關在柴房的小妾吧?”
要死不斷氣的莫清,見了劉暢,眼神四處張望:“侯雪蓮呢?小林呢?”
劉暢哈哈一笑:“你還期待他們會來送你?做夢吧,現在的小林,叫侯小林,與你毫無瓜葛了。
你莫家,在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