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囑咐廖玥:“女館裡的風言風語,你聽聽就好了,可不要妄議。”
廖玥大大咧咧的說:“我知道,我兒子在朝堂,自然要小心的,一句話錯了,都是滅頂之災。
好啦,女館還有事呢,我先走了,你們倆繼續喝吧。”
說完,廖玥站起來,與以緣打著招呼,出去了。
青蓮看看廖靖說:“難道皇上真的對廖府有了異心?”
廖靖淡笑:“天明會處理好的,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青蓮心裡忐忑:“我得找天明去問問,皇上一旦有了猜忌,跳跳在宮裡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廖靖嘆氣:“你啊,一顆心全部都在孩子們身上。天明都快四十的人了,在官場這麼多年,他肯定都想得周到的。
你啊,安心在家喝茶帶孫就行了。”
青蓮不滿的笑:“雖然我是一個女人,可是與皇宮打交道三十多年了,裡面的官道一清二楚。
廖府權力太大,皇上是可以把趙恪推出來鎮壓廖府呢。”
廖靖笑道:“什麼鎮壓,那叫平衡朝堂關係,不能一家獨大,那個朝代的皇帝,都會這麼幹,怎麼,到了你廖府就不行了?”
青蓮癟著嘴:“天明死裡逃生去變法,多大的壓力,現在變法有點成績了,皇上就著急打壓,我這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上次趙弼害天明的事,還在眼前呢,不是以緣他娘大義,天明就沒有了。”
說著,說著,青蓮眼淚出來了。
廖靖慌忙用衣袖給她擦淚:“天明吉人自有天相,你就放心吧。”
過後了是吉人天相,當時的情況,青蓮可是歷歷在目,彷彿只要那麼一下,天明就炸飛了。
就在廖靖哄著青蓮時,天明邁著悠閒的步子進來了:“哎喲,一把年紀了,還你儂我儂啊。”
見天明來了,廖靖氣不打一處來:“還不是因為你的事,惹得你娘不放心。”
天明大大咧咧的坐下:“我又怎麼惹娘不高興了?”
天明來了,那就當面問最好了。
青蓮直言道:“天明,是不是皇上不信任你了?太皇皇太后一再說了,趙恪不要入朝為官,為何他現在進了朝堂?
是皇上故意提拔他來制衡你的吧?”
天明喝了一口水,對廖靖說:“爹,我娘很有長進啊,這麼複雜的朝堂問題,她都能捋得清清楚楚。”
廖靖沒好氣的說:“你就快告訴你娘吧,免得她日夜擔心。”
其實廖靖也很想知道是不是這回事。
天明慢悠悠的說:“廖府有一個宰相,一個皇后,一個言官。
西夏邊境的軍權和鐵騎的軍權,都是廖府控制的,娘,如果你是皇上,你怕不怕?”
青蓮看看廖靖,又看看天明:“為什麼怕?我們都是為朝廷辦事啊。”
天明繼續說:“當年先帝,因為身體原因,由太子主持大局,後來先帝想重返朝堂,卻被韓琦,歐陽修反對,最終也沒有再掌握實權。”
青蓮點頭:“是啊,太子也是先帝的兒子,兒子幫老子,不是應該的嗎?”
天明微微一笑:“娘,如果我現在架空皇上,擁戴趙傭為太子處理朝政,你說會怎麼樣?”
青蓮根本聽不懂:“不是,皇上壯年,身體很好,為什麼要擁戴趙傭?”
廖靖卻聽懂了,甕聲甕氣道:“廖府已經到了可以架空皇上的地步。”
天明一笑:“娘,你看爹還是比你反應快。
皇上有兩種,一種是自己有實權的,任何事情都能自己定奪。
另外一種是傀儡,雖然坐在皇位上,可是要被他人牽著鼻子走,沒有自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