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腦袋浮現出以前的種種,周沁夏去西夏採寒炎之淚,然後嫁人王府,我不願意,可是母后一意孤行。
還有爹爹,剛剛繼位之時,明明也很努力,後來就一蹶不振,難道都是與狂躁症有關?
趙弼見趙頊臉色凝重,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起身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皇上,好好保重身體。”
說完,拖著重重的腳鐐,往外走去。
果然沒有人會有太上皇的心境,趙頊急匆匆的趕回福寧殿,連小卓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頊招來太醫,詢問太上皇和先帝的病症,可是他們根本就不懂狂躁症,太醫院記錄的病案,只說太上皇和先帝受到刺激,導致顱內出血而薨。
趙頊迷茫了,狂躁症,這個恐怖的病,到底是不是真實的?
對,也許皇后知道,我要去問清楚,趙頊急忙趕往承乾殿。
跳跳正在陪著趙傭玩,見趙頊匆匆忙忙趕來,不知何事,讓丹瓊帶著孩子出去了。
趙頊臉色蒼白,心慌意亂,他聲音有些顫抖:“跳跳,你告訴我,太上皇和先帝,是不是都是狂躁症而薨?”
跳跳心裡一驚,不好,是誰走漏了這風聲?
跳跳本也不知道先帝是什麼病,是在太平軒劉氏告知,才知道趙氏家族有如此嚴重的疾病。
可是跳跳不能直說啊,她從趙頊的眼神看到了害怕。
跳跳安撫趙頊道:“皇上,你從何處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言?
我聽我娘和舅外祖母說,太上皇是因為徽柔姑姑的婚事,憂心成疾,胸口疼痛,突發腦疾。
而先帝,你是知道的,是劉氏在酒裡下了迷情藥,導致先帝縱慾過度,身體空虛,才發病的。”
趙頊稍微的平復了,是啊,狂躁症是大吵大鬧,明明太上皇和先帝是昏迷,再說了,如此重要的病,太醫院怎麼會沒有記錄呢?
跳跳繼續安慰道:“皇上,你身體一直都很好,只是日夜操勞國事,有些憔悴。
俗話說,醫者可以醫病,不能醫心,你要是有了這種意念,沒病也得想出病來。”
趙頊舒了一口氣:“是我太相信趙弼了,他說趙氏有狂躁症遺傳病,那為何濮王府從來沒有傳出過誰英年早逝啊。”
跳跳溫和的笑道:“就是,太上皇雖然只活了54歲,也不算短壽了。
而先帝,你也知道,他被太皇皇太后和母后壓制得太厲害了,才沉迷在酒色之中,傷了身體。”
有了跳跳善意的謊言,趙頊徹底放下了,不禁也覺得可笑:
“趙弼不過是想報復我,我居然還相信了他的話,真是好笑。
跳跳,今日我就留在承乾殿晚膳了,也好久沒有見傭兒了,剛好我來教他背詩。”
跳跳笑著,喊丹瓊把趙傭帶進來,已經兩歲多的趙傭,奶聲奶氣的給趙頊請安:“父皇萬安。”
趙頊把趙傭抱在懷裡:“用兒,父皇教你吟詩如何?”
趙頊和趙傭快樂的吟詩,跳跳滿臉愁容的去了小廚房,她也很害怕狂躁症,萬一。。。,。跳跳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