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先後凋落,唯獨讓沉寂多年的霍家堡做大——為什麼?霍連濤既不是底蘊最深厚的,也不是武功最好的……”
李晟從小就是個人精,一點就透,聞聽此言,立刻恍然大悟道:“但他一定是最有野心的,此人背後很可能有別的勢力。當時霍家堡剛一遭到北斗威脅,立刻就放火撤退,將自己大本營都甩了,除了說明他特別怕死之外,還有可能是他早就已經找好了退路,說不定計劃將霍家堡遷往南邊很久了,所以他背後的勢力很可能是……”
周翡和吳楚楚對視一眼——謝允說過,“白先生”是他堂弟的人,他是建元皇帝的侄兒,那他的堂弟豈不是皇帝那老兒的皇子?
吳楚楚先是點了一下頭,示意周翡和李晟的猜測都有理,隨即又搖了搖頭,敲了敲桌上的木請柬,暗示他們有事說事,別再揣度這些大人物的心計。他們仨僅僅用眼神交流了片刻,便各自明白了其他人的意思,一時都默契地噤了聲,只剩下楊瑾李妍大眼瞪小眼,全然不明所以。
李妍怕捱罵,憋著沒敢吭聲,楊瑾卻很實在地皺緊眉頭,說道:“不是剛才還在說霍連濤的武功厲害不厲害嗎?你們在扯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什麼你們中原人老想這麼多事?好不痛快!”
“……”周翡無語片刻,問道,“徐舵主是你什麼人?”
楊瑾道:“哦,是我義父。早年他到我們擎雲溝來求過醫,我爹治好了他,那以後便經常有往來。”
周翡真心實意地對他說道:“那你可一定要多跟你義父親近,有事多聽他老人家的。”
不然遲早讓人稱斤賣了。
楊瑾壓根沒聽懂她這句隱晦的擠兌,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實誠地點頭道:“那是自然。”
李晟將木請柬反過來觀察了片刻,說道:“永州,正月——方才據咱們推斷,謝公子是往南去了,永州不也是這方向嗎?你們說,他有沒有可能是去那邊了?”
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再說說這個水波紋。”李晟數道,“現在就咱們知道的,吳將軍那裡有一個,霍家堡顯然也有一個。”
“山川劍有一個,”周翡補充道,想起寇丹反叛的時候在洗墨江邊說過的話,又說道,“魚太師叔有沒有?我娘……不對,按時間算,應該是外公那也有一個。羽衣班不清楚,我覺得霓裳夫人很可能知道海天一色的一些內情。”
“要是按著那一輩人算,霍連濤當時還狗屁不算呢,就算他現在手裡有水波紋,也該是老堡主留下來的。”李晟頓了頓,想起他目睹的那場大火,想起衝雲子和霍老堡主之間那種詭異的默契,又說道,“我總覺得齊門也應該有一個。”
周翡聽到這裡,倏地一皺眉:“等等,我發現這裡面有個問題。”
李晟嘆了口氣:“不錯。”
李妍終於被他們倆這不知所云的對話逼瘋了:“勞駕,大哥,親姐,你倆能用人話交流嗎?”
“就現在咱們知道的,最初拿著這個水波紋的人大多都死了,而且都沒有和繼任者說過其中內情。”吳楚楚小聲給她解釋道,“那長命鎖我從小就戴著,但我爹從來沒跟我說過它有什麼特異之處。山川劍死於非命,這不用說了,之後他的東西落到了鄭羅生手裡,鄭羅生到死都沒明白海天一色是怎麼回事。”
“齊門和羽衣班不太瞭解,但寇丹如果在繼任鳴風樓掌門時就知道海天一色,她不會現在才反。”周翡說道,“我娘也一樣,倘若她不是完全矇在鼓裡,當時肯定不會派晨飛師兄他們去接你們。”
張晨飛太年輕了,他們那一隊人雖然常在江湖上行走,做的卻大多是跑腿的事,李瑾容不可能明知吳家人身上有要命的東西,還將弟子派去送死。
“說回到這個霍連濤身上,”李晟道,“霍連濤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