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忠道:「這個……老奴不得而知了。」
景昭帝哼了哼,自言自語:「也不知顧魏的兒子長成了什麼樣?」
想到顧魏,景昭帝心裡真可謂百感交集,當年身為皇子時,意氣風發,他同顧魏極為聊得來,只可惜後來走上奪嫡之路他們的關係便漸漸疏遠。
後來,先帝將尚書府陳家的庶女指給了顧魏,嫡女指給了陸陽明,陳家兩姐妹真是當年京城不可多得的美人,引得無數風流人物競折腰,尤其是陳家的庶女陳錦婉,他當年好像也動了心思,只不過美人兒遠沒有江山來的重要,只得歇了這門心思。
後面兩姐妹竟然嫁錯了人,顧魏好幾年後才知其原委,竟是陸陽明使了卑鄙的手段,鬧到了御駕前,而他已經成了皇帝,因著顧魏沒支援他奪嫡而存了私心,再加上太后有意保陸家,便將顧家打發到了江州。
顧魏這些年倒也盡忠職守,替他盡心守著江左邊境。
半月後,便是殿試,殿試地點設在承德殿。
面見皇帝,絕不能殿前失禮,陸燕爾早早就為樓君炎備好了衣物,簡單大氣,乾淨整齊,樓君炎穿上後未見任何不妥之處,她才滿意地點點頭。
陸燕爾眼眸含笑,踮起腳尖,輕輕地在樓君炎臉頰親了親:「夫君,早去早回,燕爾等著當狀元夫人呢?」
「不夠。」他喑啞的聲音抑揚頓挫。
「等夫君回來,就讓你……為所欲為。」
嬌軟清音入耳,樓君炎眸色瞬間變得暗沉,陸燕爾轉身就回屋,卻被他忽然勾住了細腰,陡然捲入了他溫暖的懷抱。
他低頭湊近她,一字字,咬牙道:「現在就要……為所欲為。」
陸燕爾仰頭,對上那雙盈滿晨光的幽邃黑瞳,眼尾邪肆上揚,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妖異之美。
她怔怔地看著他,這張驚艷的臉在她的視野裡逐漸放大,最後化作溫涼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她的眼,她的鼻尖,最後落在她的唇瓣上。
被他輕易地撬開了貝齒,齊聚風雨,極盡纏綿。
她幾乎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襟,被他吻的癲狂沉淪,過了半晌,樓君炎才堪堪放過她,摩挲著她鮮艷欲滴的紅唇:
「夫人越發可口了?」
陸燕爾的手微微展開,將方才被揉的褶皺的衣襟微微撫平了一些。
她紅著臉垂眸,結結巴巴地說道:「夫、夫、夫君也很甜!」
樓君炎忽然顫了一下,重重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方才轉身離去。
……
經過一系列繁複的禮節,才來到了承德殿,樓君炎身為第一名會元,自是坐在最前排正中央的位置,幾乎正對景昭帝下首。
這是絕佳的位置,景昭帝抬眼便能看見樓君炎。
眾考生跪地參拜:「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昭帝抬手,聲音威嚴無比:「平身。」
眾考生應聲而起,龍威在上,不敢抬頭而視。
景昭帝的目光落在第一排,一一掃過此次恩科的前三名考生,最後不動聲色地停留在最中間的樓君炎身上。
約莫二十四五的年紀,面容極其俊美,劍眉入鬢,鳳眼生威,氣質清癯,以景昭帝這種不看臉的人,乍然見到如此風度翩翩的男子,亦是驚嘆不已。
見識過他的流江治水之圖,讀過他的文章 ,又見這般朗月之姿,景昭帝不禁感慨,造物者也太神奇了。
給了人好腦子,還要給一副好皮相。
不公啊。
樓君炎抬眸,正對上景昭帝審視的眼神,旋即雲淡風輕地低眸,未見任何慌亂之色,不卑不亢,沉穩而內斂。
好一番讚許過後,景昭帝才將視線移至顧辭身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