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小將搖了搖頭:「沒有。」
陸陽明不禁皺了皺眉頭。
邊境這邊守了都快兩個月,主導驪山山火伺機刺君的那夥賊子始終未曾出現,而北漠剛平息政亂,如今又欲與大晉聯姻,按道理應該不會是北漠人做出這般蠢事。
難道是西境那邊?
也不知顧辭查的如何了。
天邊殘陽如血,陸陽明不禁抬頭遠眺,只看見餘暉下兩個年輕北漠女子纖細的背影,婀娜多姿,竟不像是北漠女子較為粗壯的身姿,反像是帶了中原女子的柔美纖巧。
其中一個似乎頗為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年輕女子的背影欲行欲遠。
陸陽明劍眉微皺,收回了目光,策馬離去。
樓君炎拖著疲憊的身軀剛從金陵城返京,風塵僕僕,眉宇間是難掩的焦灼與失望,前日傳來訊息有酷似陸燕爾的女子出現,他便馬不停蹄地趕往金陵城,幾乎翻遍了整座城池,卻是一無所獲。
「南宮雀舌可有訊息傳來?」
冷楓將信箋遞上:「只有兩個字,似乎是北漠。」
北漠?
難道真是李承頌搞得鬼?
樓君炎展開信紙一看,北漠兩個字寫的東倒西歪,筆力氣息明顯不足,漠字最後兩筆竟未曾寫上去,像是來不及又像是沒有力氣書寫所致。
南宮雀舌發現了陸燕爾的蹤跡,卻未能成功將她帶回來,顯然是出了意外。
樓君炎眼眸立時沉了沉,眸底沒有半分光澤,想也沒想地就往外奔去。
他要去北漠,他要去找她。
前腳剛跨過門檻,就與孫忠迎面撞了個正著,孫忠哎喲一聲,見樓君炎似是沒有看見自己徑直往前走,趕忙伸手拉住他:
「樓大人,陛下有旨請你前往流江,範仲那裡出了些麻煩事,流江水域的工事出了問題,還有當地官府幾方勢力參雜其中,簡直就是一團亂麻,工期也是停滯不前。」
「我沒空。」
樓君炎冷冷地甩下三個字,剛走了幾步,又領了孫忠手上的聖旨,轉道去了皇宮。
「陛下,臣去流江之前,請旨先去一趟北漠,臣的髮妻被人帶去了北漠!」
景昭帝本就生性多疑,樓君炎不願就此毀掉這份好不容易建立而來的信任。
「你先去流江,朕會派其他人去北漠走一趟,務必將你的髮妻帶回來。」景昭帝擰眉,自然早就知道陸燕爾失蹤的事,甚至派了些地方官員協助樓君炎尋人,可流江的事不宜再拖延。
「假手與人,臣不放心!」
「放肆!」景昭帝忽地勃然大怒,自己都派人去幫樓君炎找了,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臣大可以去流江的途中偷偷轉道北漠,可臣卻不願意欺瞞陛下!」
樓君炎定定地看著景昭帝,面無畏懼,「她已經失蹤多日,臣必須親自將她找回來。臣的妻子在,臣就為陛下盡忠,為您實現海晏河清,盛世太平的聲名。她若不在,高官厚祿萬世清名皆與我無瓜葛!」
音落,樓君炎撩袍而起,未等景昭帝說話,直接便出宮離去。
景昭帝震住,久久無法回神。
榮華富貴,功名利祿真的抵不上一個女人嗎?
他也曾有過髮妻,有過原配,他的先皇后,他為她空置後位多年,但他能為她做的……也僅只是保留後位而已。
回過神想要怒斥樓君炎時,人早就走了,敢於聖前甩手走人的,他是第一人。
「好小子!」
景昭帝搖頭罵了一聲,然後命令工部侍郎林顯走這一遭。
朝廷又不是無人可用。
北漠都城王丹。
圓月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