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得,有您這份信賴,我肯定給您挑最好的。”
遲鷹接了絲絨盒,直接放進了黑書包裡。
“走好嘞,歡迎下次再來。”
走出了閒雲堂,倆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下坡路。
他揹著黑書包,校服外套懸在山地車頭,單薄白襯衣下,隱約可見他挺拔的骨型。
路過垃圾箱,遲鷹按下剎車,從書包裡抽出一隻用舊的毛筆,隨手便要丟進去。
蘇渺眼尖,趕緊跑過來牽住了他的手腕:“別、別忙扔!”
他的手背體溫比她高一些,微燙,面板也很緊實,隱約能感覺到皮下骨骼的硬度。
遲鷹輕佻地看著她:“怎麼,剛剛摸了你,你還要摸回來?”
“才不是。”蘇渺臉頰泛起盛夏特有的潮紅,趕緊鬆開手,“我只是想問,這筆是不要了嗎?”
“用了很久,該置換了。”
“能給我看看?”
遲鷹遞給了她。
這隻狼毫筆同樣也是頂級毛筆品牌閒雲堂的定製款,筆桿子雖然看得出有歲月的痕跡,是使用了很多年的,但筆尖仍舊銳利有韌性。
“還能用,扔了浪費。”
遲鷹看出了女孩眼底的心動,淡笑道:“你怎麼總愛撿我不要的。”
蘇渺知道他在影射那天蛋糕的事,臉頰微燙,從書包裡掏出小錢包:“你出個價吧,別太高,都用這麼舊了。”
遲鷹將書包掛在了腳踏車把上,挑眉道:“說說你的心理價位。”
蘇渺想了想:“最多…”
他看到女孩對他比出了三根手指頭,指骨秀氣又小巧。
“這筆我買成六千,閒雲堂的上乘貨,就算用了很久,你出三百是不是過分了。”
蘇渺遲疑幾秒,嚥了口唾沫:“我只能出到三十。”
“……”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這樣太過分了,但這就是她能承受的最高價位了。
少年嘴角勾了勾:“這筆……我私人用過,多少錢也不會賣。”
蘇渺心頭一陣失落,卻見他爽快地將毛筆插進了她的書包側兜:“請我吃飯。”
蘇渺感受到少年熾熱的呼吸拍在她耳畔,某種深深壓抑的情緒,呼之欲出了。
“遲鷹,有的是人想請你吃飯。”
遲鷹附在她耳畔,意味深長道:“那要看…我想跟誰吃。”
他收斂了嘴角的笑意,騎上了車,一路駛下了緩坡。
掛在車把手上的校服鼓了風,獵獵作響。
憤怒
遲鷹的毛筆真的好用,蘇渺將這支筆寫出的字和之前的字進行了對比,高下立見,明顯能看出很大的區別。
她稍稍有點信心了。
再勤加練習幾天,應該能在語文課展示上,拿到一個不錯的分數。
蘇渺很愛護這支筆,將每一根狼毫都洗得乾乾淨淨,掛在窗邊,自然風乾。
筆桿尾部用行書刻著一個字——
鷹。
中國的文字由象形演化而來,每個字都有屬於它自身的骨氣和風度。
蘇渺指尖細細地摩挲著這銳利的字型,眼前似浮現了少年那張桀驁不羈的臉。
一直惦記著請他吃小面,又不敢主動約,想著不然還是把錢給他,但一直沒機會。
那段時間,秦思沅努力學習剪影片,時不時便要找遲鷹詢問相關的技術操作。
分明她哥就會剪影片,但她偏要去找遲鷹請教,增加相處的機會。
遲鷹情緒平淡無瀾,也不怎麼笑,說話語調也是四平八穩,公事公辦。
不像班級裡其他男孩,多喜歡和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