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內特顯然不能控制自己興高采烈的情緒。他輕捷地一躍就跨坐在高架鞦韆上了,從那裡又跳到一條固定的長竿上,圍繞著竿子不停地旋轉。他抓住有結的爬繩,又抓住吊環,又抓住梯子,他的動作令人頭暈目眩,可以跟籠中迅速旋轉的猴子相媲美。他那件舊外套的垂尾在身後飄動與旋轉,既僵直又可笑,再沒有什麼比這更滑稽的了。
奧爾加越來越侷促不安,忽然發現他站在了自己面前。
&ldo;請您摸摸我的心,漂亮的夫人……跳得一點也不急促,不是嗎?而我的頭呢?沒有一滴汗。&rdo;
他拿起電話,要求接通一個號碼;
&ldo;請接警察局……治安處……調查科……啊!是你呀,阿爾貝?我是貝舒。你聽不出我的聲音?沒關係!請你轉告,貝舒警探已經抓到兩名罪犯,他們到奧爾加&iddot;沃邦家來偷竊。&rdo;
他向貝舒伸出手來。
&ldo;所有的榮譽都歸你,老朋友。夫人,我向您致敬。德爾&iddot;普雷戈,你為何冷眼看我,臉色陰沉?&rdo;
德爾&iddot;普雷戈咕噥道:
&ldo;我想,只有一個人能夠這樣把我打翻在地。&rdo;
&ldo;是誰呢?&rdo;
&ldo;亞森&iddot;羅平。&rdo;
巴爾內特叫喊道:
&ldo;好極了,德爾&iddot;普雷戈,這就是精妙的心理學。啊!你呀,只要你&l;沒有掉腦袋&r;,你總有辦法!只是現在那腦袋踉你的肩膀可連線得不牢喲。&rdo;
他放聲大笑著向奧爾加致敬,步伐輕盈,哼著歌走了出去:
&ldo;伊齊多爾……熱戀著我。但是我愛的是……熱姆。&rdo;
第二天,德爾&iddot;普雷戈受到審訊,由於鐵證如山,他只好供出了藏匿奧爾加&iddot;沃邦臥室物件的郊區倉庫。這天是星期二。巴爾內特沒有食言。
貝舒到外省去出了幾天差。他回來後,見到巴爾內特留的一張字條:
你該承認我幹得漂亮!辦案時我分文不取!我絕對沒有提成而使你痛苦!但是,另一方面,多虧了你,我得到了怎樣的報償!……
下午,貝舒決定跟巴爾內特斷絕一切關係。他朝拉博爾德街事務所走去。
事務所關著門,門上貼著佈告:
因調情而關門。
度完蜜月再開張。
&ldo;他在說些什麼鬼話?&rdo;貝舒低聲埋怨道,暗自擔憂。
他跑到奧爾加的家。那裡同樣也關著門。他又跑到&ldo;瘋狂的牧羊女&rdo;劇院。那裡的人告訴他,大藝術家交了一大筆違約金,已經出發去旅行了。
&ldo;他媽的!&rdo;貝舒走在街上,憤恨地罵道。&ldo;這難道是可能的嗎?他不在金錢方面提成,卻膽敢利用他的勝利,勾引我的女人……?&rdo;
多麼可怕的懷疑!令人無比憂傷!怎麼知道?或者更確切地說,怎樣做才能不知道與不肯定貝舒最擔心的這件事呢?
但是,可惜!巴爾內特卻不放鬆他的獵獲物。貝舒好多次收到有插圖的明信片,上面寫著狂熱的字句:
啊!貝舒,羅馬的月光多麼明亮!貝舒,如果你願意的話,到西西里島來吧…&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