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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依安排完,又忙端著銀盆,打了些溫水過來,替春生擦臉,擦手。
春生過了許久,這才漸漸地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喉嚨裡有些發乾。
半晌,只啞著聲子問了一句:“爺···爺已經走了罷···”
蝶依聞言,看著春生,見她一醒來便惦記著爺,忙回著:“嗯,爺已經走了兩日,你隨著也躺了兩日呢···”
說到這裡,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一邊替著春生擦著手,一邊道著:“虧得是走了,不然啊,還不得將你折騰成什麼樣,平日裡也就算了,也不瞧瞧你現如今身子是個什麼光景,便是前日那徐大夫來了,瞧著你的程,不知道舅姥爺是否已經過來了。
正出神間,恍然間,只聽到外頭有些喧譁聲響起了。
起先,還以為是歸莎姐姐安排廚房送吃食過來了,或者又許是徐大夫過來了,可聽了會兒,覺得又有些不對。
蝶依便出去打探了一番。
哪知才剛走到了臥房的門口,卻見那歸莎姐姐匆匆的往裡頭來了,直走到春生跟前,面色不明的對著她道著:“春生,老夫人跟前的林嬤嬤過來了,說是···說是要請你前往世安苑!”
春生還未曾有何反應,倒是緊隨著過來的蝶依聞言,有些心焦道著:“老夫人派人請春生作甚?怎地這個時候過來喚人?春生才將醒,如今著身子還須著呢,哪裡起得來呀···”
頓了頓,只有些擔憂的問著:“怎地是林嬤嬤她老人家親自過啦,歸莎姐姐,你可知···老夫人···老夫人喚春生是為何事麼?”
旁日裡,這種傳喚的事,哪裡需要驚動林嬤嬤這樣的老人,便是傳喚哪位主子,派著老夫人跟前的雲雀或是鶯兒過去請人,亦是合乎情理的事兒,若是傳喚哪名丫鬟,隨意打發哪個跑腿的丫鬟便也綽綽有餘了。
如今這林嬤嬤過來,反倒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歸莎坐到了春生跟前,伸手往春生頭上探了探,查探著春生的身子,見人清醒了,燒也退了,便也放心了。
可隨即,聽聞蝶依那般問著,亦是有幾分擔憂的看著春生道著:“我也不曉得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林嬤嬤這會子已經在外頭候著呢,只方才我回來途徑前院時,聽聞府裡來了許多客人,這會子正在世安苑拜會老夫人呢,只不知好好地招待著客人,緣何要將你喚過去···”
春生聞言,心下卻是一動,只費力的張著嗓子道著:“姐姐可知是來的是哪一方客人···”
歸莎想了一下道著:“這卻是不知,我方才聽聞你醒了,便匆匆地趕回了院子,並未曾多問。”
春生沉吟了片刻,便要起身。
又見歸莎與蝶依面上均有些擔憂,只強自扯著笑道著:“既然是老夫人傳喚,哪有不去的道理,再說外頭林嬤嬤還在等著吧,可別讓她老人家久等了,我一連躺了這麼久,正好想要下床走走,兩位姐姐莫要擔憂···”
說著,便掀開了被子,試圖起身。
歸莎捱得近,趕忙扶了一把,半晌,只輕嘆了一聲,“只盼著是件好事吧,你這身板,著實是經受不住任何的折騰了。”
說著,只與蝶依兩人一同,伺候著春生更衣洗漱。
不多時,春生便由著歸莎領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