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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二人皆是心知肚明罷了,既然人都已經進來了,便是一種妥協,一種答應,一種默許罷了,出不出去又有什麼兩樣呢?
這些時日沈毅堂忙碌不堪,整日早出晚歸的,雖夜夜同寢而睡,實則已有好幾日未曾來得及說過兩句話了,春生閒來無聊,私底下唸叨過兩回,卻不知何時入了他的耳中?
沈毅堂也知她嘴上這般說說而已,此番看似雖拿著打趣,到底是帶了些認真的。
春生卻是垂了眼,嘴裡仍舊重複道著:“我就待在這兒···”
其實心中仍是有些亂,也並無多少章程,卻只曉得這般呆呆的道著。
沈毅堂聞言,卻覺得心窩子忽而一陣痠軟,只低著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的問著:“你可知,現如今待在爺身邊,是何其兇險?”
春生聞言微怔,半晌,只輕聲道著:“我只知道,便是再如何兇險,也的待在一塊兒,你,我,還有咱們的寶寶,咱們三個···”
她終究還是信他的。
說著,只忽而握著沈毅堂的大掌,擱在自個的小腹間。
腹部平坦,與往日無異,然而沈毅堂的大掌卻只有些發顫。
忽而覺得心中一陣意動,覺得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可這會子卻覺得喉嚨堵住了似的,竟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半晌,沈毅堂嘴裡只喃喃道著:“丫頭,丫頭···”
說著,只用力的低著她的額頭,鼻忽而加重息。
沈毅堂只輕輕地捧著她的臉,唇緩緩地落在春生眼睛上,又順著落到了鼻樑、鼻尖,一下一下,輕輕地啄著。
動作極盡溫柔,彷彿對待上等的珍品似的。
最終來到了唇上,只忽而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唇齒撬開,舌頭熟稔的伸了進去,輕輕地吸允著,啃咬著。
沒有以往那樣激烈,只緩緩地,卻足以令人心裡發酥、發麻。
春生只忽而睜開了眼,卻見出現在眼前的這張放大的臉,沈毅堂只緊緊地閉上了眼,面上極為動情,溫柔得不像樣子。
春生心裡一下子忽而變得平靜了下來。
其實真的不敢想象日後將會要面對、經歷些什麼,便是現如今這樣的深宅大院,春生都尚且無任何勇氣及把握能夠順利的走到最後的,更何況,倘若···
那又是怎樣一個巨大、堅固的牢籠呢?興許,困住她的將會是這漫漫一生。
可是,能怎麼辦呢?
誰叫她遇到的是他?
誰叫他如此蠻橫霸道呢?
誰叫他···是他···
他身份尊貴,府中門第森嚴,他有妻有妾,他本就不是她的良人,可是,這於他,哪裡又有什麼錯呢?
他位高權重,不是他的錯,他的家族繁茂,也不是他的錯,到了合適的年紀,談婚論嫁,娶妻納妾,哪裡又錯了呢?
或許,唯有的錯,便是遇到了她。
然而命運弄人,偏偏就這般遇到,糾纏上了。
他本可風流罔顧,繼續做他的花花大少,他本就是意氣風發,邪魅張狂的,卻變得曾經酗酒度日,陰冷狠絕的樣子。
便是在她跟前如何的鬆懈、如初,春生到底是曉得的,在外人面前,已是一個沉得令人膽寒之人呢?
每每見到如初,春生其實心中是有些心疼的。
他與她之間,縱使是他一直在強迫著,逼迫著,卻也是他一直在付出著,春生她自己終是死守著自己的心防,絲毫不敢鬆懈。
她與他之間,她永遠在退縮,永遠立在原地不動。
可是終究已經遇到,終究已經糾纏上了,終究也已經···心動了,不是麼?
她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