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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堂只單手勾起了春生的下巴,眼神勾勾地落在了她的小臉上,笑眯眯的道著:“竟然還教訓起爺來了,你今日就不怕爺呢?”
春生雙眼閃了閃,微微咬了牙,下巴微微一掙,就從他手裡掙脫開了。
只復又低下了頭,重新整理起他的傷口。
沈毅堂見狀,勾了勾唇,眼底一片笑意。
春生盯著傷口思索了片刻,半晌,只起身跑到回了自個屋子裡,尋了一把剪子,又重新拿了一捆布條過來。
沈毅堂的雙眼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她,春生起身做什麼,他的眼睛便隨著緊緊的跟了過去,眼皮子都不帶眨的。
便是春生回了自個屋,那雙眼亦是恨不得直接掃過了礙眼的屏風,直接黏在她的身上似的。
春生自是察覺得到,只覺得這幾日無論走到哪兒,那雙眼老這樣直勾勾,□□裸的眼睛盯著她,如影隨形。
她就像整日生活在虎口下一樣。
只不知道在哪一刻忽地就成了虎口之食。
春生拿了剪子與布條,只佯裝沒有瞧見他那露骨的眼神,她盡力忽視著。
復又半蹲在了他的腳邊,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手,用剪子將傷口周圍的布條剪斷了,然後放輕了聲音,小聲的對著頭頂上方的人道:“許是會有些疼,您忍著些···”
說完便伸手輕手輕腳的將與傷口皮肉相交的布條,一點點,緩緩地撕了下來。
沈毅堂微微抿著嘴,皺著眉,卻是一聲未吭。
其實,對於他而言,這些微不足道的疼痛就跟撓癢癢似地,大男人哪裡就那樣怕疼了,若是換做自個,早將那布條拿著一扯,不過是那麼一眨眼的事兒,便是痛也不過那麼三兩下的事兒。
哪裡還需要動什麼剪子啊!
其實越是像她這樣磨蹭,本就沒有多大的事兒,反而覺得有些煎熬。
不過看著小丫頭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圍著他團團轉,時而問聲細語的與他說話,時而瞪直了一雙眼,沈毅堂便覺得心裡頭熱乎。
沈毅堂默默地看著她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他,看著她精心的為他換藥,包紮傷口,便覺得這一回受傷還是挺直的。
一時春生替沈毅堂包紮好了,在他的手掌上打了個結。
一抬頭,便發現他的臉就在咫尺之間。
春生一愣。
發現他的臉越靠越近。
許是在燭光底下,他的神色顯得要比往日柔和許多,臉上掛著笑,一雙眼直直看著她,他的眼宛若如玉,又似星辰,只定定的看著她,溫潤而深情。
他此刻並沒有對她動手動腳,不似以往那樣威嚴霸道。
只溫柔的看著他,柔聲的復又問著:“丫頭,你還怕爺麼?”
那聲音看似在詢問著,實著像是微微情不自禁的呢喃著。
春生雙目微閃。
這一句是沈毅堂這段時日每日必問的問題。
在她伺候他洗漱時,換藥時,或是更衣安寢時,又或者突如其來之時,總會問上這樣一句。
為何總這樣問她,春生自是知曉的。
只平日裡大多是調笑著、或者板著臉咬牙切齒的問的,沒有像現下這樣神色柔和。
春生略微有些不自在,只微微垂下了眼皮子,睫毛微微顫抖。
不敢與他對視。
沈毅堂見她不回答,也並不惱怒。
反倒是見她這日並未曾像往日那般,唯恐對他避之不及,躲閃不急,她只是微微躲閃,眼神有些飄著,耳尖泛紅了。
沈毅堂瞧了頓時心中一喜,只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探著手去撫了撫她的臉,雙眼一直盯著打探著她的神色,未見她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