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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輕舞后邊的丫鬟喚作馨兒,也是十五六歲,生得也是不賴,雖身材微胖,但眉眼整齊,生得一雙杏眼,嘴角微揚著,自帶笑容,顯得可愛伶俐。她到碟子裡狠抓了把點心塞給春生,後又抓了把果子讓她吃。
春生見她如此熱情,一時不好拒絕,只拿在手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心道:她們家姑娘意圖如此明顯,分明就是過來打探那沈毅堂的訊息的。春生並非愛嚼舌根之人,平日裡的這些彎彎道道皆是能避則避,若是實在是避不了了便敷衍打發一番,懶得牽扯進來。尤其關於那沈毅堂的邊邊草草,更是避之不及。
往日那正院太太屋子裡的思柳姑娘也曾過來打探過,她與莞碧姐姐一概的說辭便是:這個是不定的,爺的行蹤咱們哪裡掌控得住啊,有時來了便來了,有時走得極早,有時剛來便走了,哦,爺在書房喜靜,與咱說不了幾句話的,那個要問莞碧姐姐之類云云。
若是往日,春生定是這一套說辭,只是此番她心中忽然一動,心道:若是這位姑娘得了爺的寵愛,便不會注意到她了吧,且那姑娘生得如此美豔,定是符合他喜愛美人的標準,反觀自個不過是個青澀的小丫頭,興許那沈毅堂不過是興起調戲一番,哪裡當真了,自個哪裡能與那姑娘相提並論呢,若是那姑娘入了他的眼,她豈不是安然無恙了。
想到這裡,春生便從善如流的回到:“爺平日裡來書房並不勤,通常是用完晚膳過來書房裡頭坐會子,這幾日許是剛從京城回來,公務有些繁忙,整日早出晚歸的,是以這幾日並未過來!”
輕舞之前聽屋子裡的恬珍與馨兒直道這院子裡的丫鬟嘴極為嚴實,本以為問不出個什麼章程,不過抱著一試的心態,哪裡知道這丫鬟竟然如此上道,事無鉅細,一時欣喜,直命馨兒多抓些點心與她吃。
春生嘴一抽,連忙擺手,直道:“夠了夠了,我都拿不下了···”
馨兒甚是熱情,直道:“妹妹你拿出帕子來,我幫你包起來拿回屋子吃···”說著便要強塞。
春生心中尷尬,只無法推脫,便任由她去了。
後邊那輕舞又詢問了一番爺平日裡待在書房做些什麼,吃食有何喜好,性子如何等等,春生按照自個的瞭解一一作答,只說到最後便見四周靜默無聲,那馨兒,恬珍二人神色忸怩,用帕子捂著嘴,仿似有些尷尬,而她們的主子輕舞只有些坐立難安,面上悻悻地。
春生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忙止住了自己的話語,少頃,便聽到一道戲謔的聲音由背後響起——
“哦!爺今個兒才知道,原來咱們的小春生對爺竟如此瞭解!”
寵愛
春生心中一緊,只覺得身體裡面的血液將要凝固了。
眼前身影一晃而過,便見有個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跟前,擋住了一大片光影。亭子裡的輕舞立即起身問好,恬珍與馨兒兩個丫鬟紛紛躬身請安,亭子裡忙作一團。
春生只低垂著頭,下意識地往後倒退了幾步,顫顫巍巍的不敢抬起來。
沈毅堂半眯著眼,嘴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盯著春生問道:“嗯?怎麼不說話了,方才不還說得頭頭是道麼?”
這背地裡編排主子可是大忌,尤其是這種背地裡嚼舌根的做派最是為人不喜,這嚼舌根都嚼到主子爺跟前來了,按照那沈毅堂平日裡的性子,定是得拖出去先賞她幾板子再說。
春生只覺得快要哭了,兩隻手緊緊地捏著衣角,指骨發白。
見那沈毅堂聲音戲謔,卻不辨喜怒,春生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沈毅堂正兩眼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那雙眼微眯著,唇角微抿著,面上將笑不笑,讓人捉摸不透。
這樣的目光她是極少在他臉上看到的,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