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所幸沈毅堂趕過來了,見狀,一腳將他腿上的橫樑給踢開了,一把接過了他手中的晉哥兒,只將他給扶了起來,低聲問著:“還能走麼?”
一時,頭頂一根帶火的木棍朝著兩人跌落了下來,眼看就要跌落下來,砸在懷中的晉哥兒及對面兩人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沈毅堂伸著腳將對面的宴宇一把踢開,又伸著右手一檔,木棍砸在了他的臂膀上,沈毅堂喉嚨裡發出一聲沉重的悶哼聲,隨即,一把將臂膀上的木棍揮開了。
隨後,又有兩名暗衛進來接應,沈毅堂安排一人抱著素素,一人扶著宴宇,幾人迅速撤離,方一出來,後頭幾間屋子接二連三的倒塌了。
春生瞧見沈毅堂將晉哥兒夾在了腋下,大汗淋漓,滿身狼狽的從裡頭出來了,隻立在原地,微微彎著腰,喘著粗氣,卻是抬著眼,一動未動的盯著她瞧著。
後頭素素幾人皆是相安無事,素素躺在地上,已經開始嗆著轉醒了。
春生一隻手抓著胸前的斗篷,一隻手只捂著嘴,忙不迭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卻覺得整個身子仍還在發軟,雙腿都在哆嗦著,下一瞬,沈毅堂忽然邁著大步,一步一步結實穩健的朝著她這邊走來。
春生走著,又跑著。
兩人走到了一起,面對著面,一動未動的對視著。
春生雙眼通紅,眼底的淚還未見幹。
沈毅堂頭髮凌亂,滿頭大汗,臉上還滿是一道一道的黑灰色灰燼,從未見這般狼狽過。
春生哭著,又笑著。
下一瞬,沈毅堂隻手摟著春生的腰,將她整個人給緊緊的抱了起來。
左邊腋下還夾著晉哥兒未放下了呢,一手夾著一個,一手緊緊地摟著一個。
旁邊的護衛對視了一眼,眼明手快的一把將沈毅堂腋下的晉哥兒抱了過去。
沈毅堂便雙手一把將春生整個身子給提了起來。
春生緊緊地摟著沈毅堂的脖子,只將腦袋埋在了他的脖頸裡,身子還在發著顫,溫熱的液體不斷地往他脖頸處滴落著,沿著脖頸,流進了胸膛。
沈毅堂他覺得自己的面板滾燙,胸腔在翻滾。
只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輕撫著她的後腦,兩人全程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句交流。
沈毅堂只抱著春生一步一步往身後的馬車走去。
沈毅堂的侍衛清點了人數,有兩名侍衛未曾逃脫出來,燒傷三人,驛館死傷十餘人。
這場大火來得過於蹊蹺,大家都睡得太過於沉了,若非沈毅堂半夜臨時醒來,若非他暗中安排了暗衛保護著,怕是這一場大火下來,無人能夠倖免。
沈毅堂面色發沉,只吩咐留下半隊侍衛勘察肇事原因,其餘人半夜連夜趕回了京城。
素素已經醒了,晉哥兒中途醒過來了一回,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春生與沈毅堂二人是徹夜未眠。
春生是上了馬車後才發現沈毅堂臂膀受傷的,索性馬車裡一直備用了藥,她看著被燒傷的地方,那麼一大塊,快要被烤焦了似的。
雙眼便又是一紅,只強忍著淚意,跪在了軟榻上,替他上藥,包紮著傷口。
沈毅堂只忽而伸著手掌,捧著春生的臉,雙眼定定的看著她,嘴上道著:“別哭,不疼——”
然而他不說還好,一說,春生只覺得鼻尖一酸,雙眼便控制不住了似的。
春生只咬著牙,強自忍著。
臉掙脫了沈毅堂的大掌,別了過去,偷偷地擦拭著眼淚。
沈毅堂卻是將她的臉強自板了回來,粗糲的指腹一下一下在她的面上擦拭著,臉湊了過去,低聲道著:“怎麼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別哭,你一哭,我就不知該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