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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各種情緒聚集一身。
只氣得心肝脾胃都在亂顫著,一抬眼,卻見那個作俑者反倒是無辜了,她反倒是成了受害者似的嚶嚶哭泣。
沈毅堂又氣,又覺得好笑,不由黑著一張臉,大手一伸,就將縮在床榻裡頭的女孩一把拖了出來,撈到了跟前。
卻見眼前的小人兒,滿身的狼狽,整個身子瑟瑟發抖,像是一隻被嚇破膽兒的小貓兒似的。
又見她身子上的衣裳衣衫盡毀,被撕得破碎不堪,零零散散的掛在肩頭,露出裡頭兩邊細細的肩,白淨的脖頸,及被半遮掩間若隱若現的玉體,上邊佈滿了殷虹的吻痕,活像被生生摧殘過的痕跡。
沈毅堂眼神微閃,眼底一抹尷尬閃過。
又見她整張小臉一臉的蒼白,面上眼淚橫生,雙眼腫成了核桃一樣,連鼻尖都紅通通的,渾身不斷地發著抖,活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似的。
沈毅堂不由揉了揉眉心,只深深的、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只覺得一時渾身疲憊不堪,連動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半晌,只將捏起了她的下巴,將自個正在流血的手掌伸到了她的跟前,瞪著眼,氣呼呼的道著:“你這個狠心的丫頭,是想要眼睜睜的看著爺手上的血被流乾麼,還愣在那裡幹嘛,還不趕快過來替爺止血!”
春生聽了,只瞪大了雙眼,只以為自個聽錯了似地。
半晌都未曾反應過來。
沈毅堂手上的力道不由又緊了幾分,直眉瞪眼道:“被你這樣的蠢丫頭伺候著,爺早晚有一天會死在你手裡!”
只鬆了手,指著床榻上方的暗格,咬著牙一字一句對著她吩咐著:“去將裡頭的藥箱拿過來,趕緊的給爺包紮!”
春生一個激靈,這才回過神來似地。
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觸及到他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眼神後,立馬嚇得收回了視線。
眼睛閃了閃。
半晌,只忙將臉上的眼淚擦了,有些手忙腳亂,甚至是連跪帶爬的踱到床榻那一頭,將暗格開啟,果然瞧見裡頭放置了個木匣子。
將匣子開啟,裡頭擺放了一應瓶瓶罐罐。
好在沈毅堂被咬的是左手,只用右手在自己內衫的下襬上撕扯了一條布條下來,又從匣子裡挑揀了一個藥瓶,一股腦的扔給了春生,又將受傷的手掌遞到了她的跟前,沒個好臉色的對她說著:“將裡頭的藥粉撒在傷口上,將傷口包紮好便是了!”
春生聞言,不敢看他,只默默地接過那條布條,及那個小藥瓶。
只是觸及到他血淋淋的手掌那一瞬間,春生一愣,眼眶沒由來的一紅,不知怎地,只覺得眼裡五味陳雜,心裡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知是愧疚,害怕,還是委屈,傷口明明是她造成的,可自己還是會覺得委屈。
明明是他先欺凌在先的,她只是出於無奈的正當防衛,可是,見將他傷成這樣,竟然還會覺得愧疚。
她只低著頭,不敢讓自己的情緒外露。
見他的傷口上的血流滿了整個手掌,還滑落到了手臂上,春生瞧了片刻,只用那個布條將他手上的血簡單的擦拭了,又隨意按壓在了傷口上。
半晌,蠕動了下嘴唇,只鼓起了勇氣對著頭上的人低聲的道著:“血···流的太多了,奴婢先去打盆水來,先給您清洗···”
她說完,也不敢抬頭看他,見他沒有出聲,也沒來得及待他回應,就一溜煙的從床榻上下來了,邊走著,邊走邊整理凌亂的衣裳。
方才見屏風後頭擺放了浴桶,便直接走了過去,果然瞧見浴桶旁擺放了一應洗漱物件。
春生用木盆裝了些清水,取了兩塊乾淨的巾子,便匆匆地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