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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楊二見狀,便衝著福嬤嬤道著:“勞煩這位嬤嬤進去通報家主一聲,便說咱們主子想要進去拜訪一番。”
福嬤嬤瞧了瞧沈毅堂,又回過頭來看了張婆子一眼,便見那張婆子手中撐著根柺杖緩緩地走了過來。
張婆子走到福嬤嬤跟前,只強忍著心裡的慌張,故作鎮定的朝著那沈毅堂道著:“沈老爺今日怕是要白跑一趟了,如今這座莊子裡就住著老婆子我一個,再沒得旁人了。”
沈毅堂聞言,微微眯起了眼。
楊二聞言,只笑眯眯的嘴甜著道著:“老太太,你就甭打趣了,前腳春生姑娘在府中說想家了,這才收拾的東西回的家,咱們主子可是時時刻刻唸叨著姑娘,您老瞧瞧,這不,咱們主子剛忙完公務就立馬馬不停地的追隨而來了,不過是想著進去拜訪一番,老太太,您就讓咱們進去吧——”
張婆子聽楊二這般說,頓時愣住了。
只目瞪口呆的看著楊二,不可置信的問著:“你說咱們春兒住在了你們府中——”
張婆子有些難以置信,她只曉得這段時日春生一直並未曾著急,還以為是在城裡頭辦置了宅子,住在城裡頭了呢。
隨即,聯想到之前元陵老家的那一遭糟心的事兒,又想起早些日子春生胸有成竹的安撫,一時,心裡頭便敞亮了。
張婆子面上只有些複雜。
這個傻丫頭啊!
沈毅堂只眯著眼,看著張婆子一眼,心中清明,知曉張婆子怕是還並不曉得其中的緣故。
半晌,只淡淡的對著她道著:“晚輩今日乃是過來接人回府的,順便拜訪一番故人,還請老太太莫要阻攔!”
語氣淡淡的,不過,帶著些許敬意,比以往的面色要緩和了許多。
張婆子沉吟了片刻,只忽而嘆了一口氣,神色複雜的盯著沈毅堂瞧了許久。
半晌,這才如實道著:“春兒她現在真的不在家裡,她們一家四口早已經離開京城了!”
張婆子話音一落,便瞧見對面的年輕人只猛地抬起了眼看著她,那眼神中瞬間湧起一絲陰霾。
張婆子見狀一愣。
隻立馬解釋著:“是這樣的,今日早起咱們便收到了遠從那揚州傳來的家書,原是春兒那曾祖母過了,家裡頭便匆匆忙忙的欲去通知她,恰逢她剛好回了,得知了此事,一時傷心欲絕,她們一家四口便立馬趕著去揚州了——”
哪知,那沈毅堂聽了解釋,怒氣絲毫未曾熄滅,然而整張臉板起來,便是連著額頭上的青筋都將要蹦起了,雙眼中隱隱發寒。
沈毅堂此生最忌諱的便是“不告而別”這四個字,無論任何緣由,滿心滿腦的怒火上湧。
一時,出了院子,隨著拉著馬車身後一匹馬的韁繩便要上馬。
還是一旁的心腹楊朔見狀,只抖著膽子勸著:“爺,您這是要去哪兒,如今這京城裡頭形勢亂得緊,正是最危險的時刻,您可萬不得離京啊——”
沈毅堂聞言,身子一頓,拉著韁繩的手用力勒緊了,指骨發白。
只板著一張臉。
僵在了馬背上沒有動。
許久,這才從腰間取了一塊玉佩遞給了那人。
對著他冷聲道著:“你現在馬上到曹裕直手中領一支最精悍的護衛,暗中護送她們一行前往揚州!”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切忌,不得有任何閃失。”
楊碩聽了,立馬恭敬的應著:“小的立馬前去。”
說著,接過沈毅堂手中的玉佩,便上了馬,立馬飛奔而去。
而沈毅堂雙目目送那人離去,許久,這才慢慢的地收回了視線。
只忽然間緩緩地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