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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了一陣,仍無濟於事,又掙扎了許久,只覺得身下一陣柔軟,該是躺在床榻之上。
春生心中只有些惴惴不安,只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在這青天白日裡竟然敢當眾擄人,且瞧那手段如此雷厲風行,又如此穩妥,一看便知定是早有預謀。
她來到這揚州不足一月,幾乎是日日待在了蔣家未曾離府過,按理說是不會得罪什麼人的。
只除了——
春生心中頓時只有些複雜。
她知道那位蘇夫人不喜歡她,她也知道她定是知曉了關於她與那沈毅堂的事兒。
她的不喜,春生尚且能夠理解,是以,無論如何膈應她,敲打她,春生便也一直忍著,不曾真的與之撕破臉皮。
畢竟是長輩,畢竟,她做不到那般理直氣壯。
只是沒有想到,竟會——
倘若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般,那將她擄來,是要如何對付她呢?
想到那日,她離開蘇家時,那蘇夫人隱隱發寒的眼神,春生的身子不由打了個顫。
春生心中只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不行,絕不能如此坐以待斃。
頭蹭著身下的被褥,春生只費力的撅起了身子,緩緩的將身子翻了過來,原本側躺著,變成了整個身子趴在了被褥上。
只因雙手被綁在了身後,不過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便已是有些氣喘吁吁地了。
春生用臉與膝蓋受力,蹭著床榻,只撅著身子,欲要坐起來,雖然手腳被困住了,但是她的身子較為柔軟靈活,眼看弓著身子,將要坐起來了。
正在這時,只忽然聽到“砰”地一聲,門被一股大力,用力的踹開了。
春生被唬了一跳,身子一驚,一時,便又軟倒在了被褥上。
姿勢有些狼狽。
然而春生壓根無暇顧忌這些,她只聽到穩健的步伐聲,正朝著這邊一步一步穩穩地走了過來。
倘若是被捆著仍在了地上,扔在了馬車上,或者旁的什麼地方,春生或許還不覺得驚慌。
然而,她現下是被捆著扔在了床榻之上,這意味著什麼,儘管不願作此猜想,然而卻由不得她不這般想著。
步子越來越近,極沉,男子的步伐,一步一步,彷彿踩在了春生的心頭。
春生的身子不自覺的發著抖,憑著本能,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不自覺往裡躲著。
然而她的腦子還有些暈,身子還有些發軟,無論如何掙扎,也不過是在原地折騰罷了。
步伐在床榻前穩穩停了下來,隱隱察覺有人立在了床前。
春生一時止住了掙扎,只趴在被褥上,身子有些微微喘息。
儘管安靜了下來,然而被捆在背後的兩道手腕子卻是被勒得泛紅,甚至還蹭破了皮,兩隻嫩白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洩露了心中的恐懼。
屋子裡有些靜。
下一瞬,只覺得那人往裡頭靠了過來,春生一時大驚,嘴裡不斷髮出“唔唔”的聲音,便又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然而下一瞬,只覺得一直寬大粗糙的手握住了她兩隻手腕子,正在替她解開綁在手腕上的布條。
春生一愣,只不可置信似的,緩緩地停住了掙扎。
手被鬆開了,又酸又麻,竟一時抬不起來。
嘴裡塞的東西也被一把取了下來。
春生的手與嘴恢復了自由,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揉了揉手腕子。
許是,與預想中截然不同,許久,春生仍是有些愣愣的。
半晌,只嘴裡低聲的道了一聲“謝謝”,嘴也發酸,聲音發啞。
只撐著身子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