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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大雨將要來臨,屋子裡悶得緊。
床榻上的沈毅堂出了一身的汗,下床之前,瞧見春生側身躺著,鼻尖亦是冒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沈毅堂順手將身上的薄被往下拉了一把。
手一頓,又怕這天氣無常,回頭著涼了,又將被子往上挪了挪,遮住了胸口。
只將床榻兩側的紗簾拉開了,好讓春生躺在裡頭透透氣。
沈毅堂自個卻是神清氣爽的下了床,赤/身裸/體的走到貴妃榻前,隨手撿起地毯上的外衫披在了肩上。
又覺得喉嚨有些發乾,預備喚人進來伺候。
卻一不留神瞧見了一旁的矮几上簍子裡的繡了幾個針腳的料子。
沈毅堂拿在手中瞧了瞧,見那面料上繡了兩隻鴛鴦戲水的圖案,頓時一愣。
隨即,只緊緊地握在了手心裡。
一時,又忍不住抬著眼又往床榻方向瞧了去,只屏息著,心中竟砰砰地直亂跳了起來。
沈毅堂獨自坐在貴妃榻上,拿著那塊還未成型的布料子瞧了又瞧,看了又看,竟一時捨不得丟開手。
直到外頭莞碧進了院子,老遠便瞧見素素雙手撐著下巴坐在了廳子的門口,巴巴的發著愣。
而司竹搬了張繡凳亦是隨著坐在了一旁,腦袋一點一點著,彷彿將要睡著了。
莞碧往裡頭瞧了瞧,只壓低了聲音道著:“還沒叫水呢?”
素素聞言,兩眼珠子轉了過來,神色木訥的點了點頭。
司竹突然聽到聲音,立馬驚醒,頓時從繡凳上跳著起來了。
一見是莞碧,頓時鬆了一口氣,嘴裡忙道著:“原來是莞碧姐姐,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爺在裡頭喚了···”
說到這裡,見外頭天已經開始變黑了,只忙回頭往屋子裡瞧了一眼,屋子裡靜悄悄地,半點動靜皆無。
又見莞碧問裡頭是什麼情況,素素聞言微微嘟著嘴,司竹臉色微微泛紅,似有些尷尬。
嘴裡扭扭捏捏的道著:“不···不知道,方才素素瞧瞧過去打探了一眼,裡頭···裡頭還沒完事了···”
見莞碧嘴上低聲嘀咕了一句“該用晚膳了,我去瞧瞧”。
司竹想起下午沈毅堂的吩咐,忙對著莞碧道著:“莞碧姐姐,下午爺特意吩咐過了,沒得他的吩咐,誰也不許靠近——”
是以,素素便候在廳子門口守了一下午,不準任何人靠近。
還是不久前素素回了,不明就裡的往裡闖,好在被司竹一把給攔住了。
素素等了又等,忍不住偷偷地過去瞧了一眼,隨即,臉紅心跳的跑了出來。
兩人便一左一右,如同看門神似的,守在了門口。
莞碧聞言,步子微微一頓,便也有些猶豫。
正在此時,忽然聽到臥房裡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喚著:“人呢?”
司竹與莞碧對上了一眼,坐在門口的素素立馬起了身來,素素立馬道著:“我去廚房叫水——”
說完,立馬撒腿跑了。
莞碧與司竹立即朝著屋子裡走了去。
沈毅堂吃了茶,又洗漱了一番,便又親自擰著巾子過來替春生擦了汗,又擦了身子。
春生許是覺得熱,熟睡間翻了個身子,只將身上的被子一把踢開了,露出兩條白花花的腿,將被子壓在了身下。
沈毅堂瞧了,忙要替她蓋好,然而春生雙腿將被子夾得緊緊地,沈毅堂頗有些無奈。
末了,只得將床榻上的紗簾給落下了,遮住了裡頭那頗為“不雅”的行徑。
不多時,外頭備好了晚膳,沈毅堂勞累了一下午,腹中自是□□,一連下了幾盤子菜餚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