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只有在公司才有。
父親跟他們在一起時,一直把他們當朋友,不管說什麼都很隨意,他們兄妹開他玩笑他也不會生氣。
俞邵鴻看著俞璟擇:“可你跟周思源呢?”
“就算是親兄妹,也沒有這樣頻繁出去吃飯的,況且又不是。”
“可能是我見識少,反正我沒見過哪家兄妹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不住在一塊,卻幾乎成天一塊出去吃飯的。”
“就算是父母,跟成年的孩子之間,也得有個私人空間吧?”
俞璟擇雙腿交疊,靠在椅子裡,沒吱聲。
他拿著手機,漫不經心拍打手掌。
父親的這番話,他也開始認真反思。
自打俞傾回北京,他好像沒跟她吃過幾次飯,直到住在家裡,他們才能每天打個照面。
至於跟周思源相處的時間,他想了想,還真的是每週見面好幾次,周思源的公司離俞氏銀行總部不遠,連馬路都不用過,走路幾分鐘就到。
她有時候中午都去找他吃飯。
他也習慣了。
見兒子不吱聲,俞邵鴻迂迴道:“我知道你們小時候關係就還行,一到週末,你媽媽帶著你和璟歆跟周思源聚一塊。小時候一起玩,總是有感情的。”
他特意強調,“但適可而止。”
有些話,由他這個做父親的說出來不合適。
而且在女婿們面前,他作為長輩,也不該表現得如此刻薄。
但事實上就是,周思源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總能把自己置身在可憐兮兮的遭遇裡。都是離異重組家庭,璟歆沒比她好到哪兒去。
璟歆的媽媽又不是厲害的後媽,她能委屈到哪裡去?
這幾句,他忍著沒說。
以前他從來不過問三個孩子跟誰交朋友,選什麼職業。孩子們有孩子們的社交和想法,他很少干涉。
但俞璟擇現在有點太沒規矩,他看不下去,也不得不管。
俞邵鴻說出心裡話:“我自以為我還算比較豁達的,但有時候,我也沒有那麼心胸寬廣,到不了那個境界,我就是俗人一個,沒法把別人家的孩子當自己家孩子對待。”
“我能讓俞傾跟厲冰跟龐林斌好好相處,那是因為龐林斌對俞傾不錯,從不虛情假意。”
他說起俞傾的畢業典禮,“那會兒我跟你忙著向金融主管部門彙報工作,實在抽不開身去俞傾學校,但龐林斌抽時間參加了,那時龐林斌已經跟厲冰離婚,人家沒有任何義務這麼做。這件事我一直挺感激他的,至少那天俞傾的家長位子上,不是空的。”
至於周家人,他沒提。
有些話,他點到為止。
說多了,說破了,就一點意思都沒有。
“還有啊,你這樣成天跟周思源待一塊,哪個女孩子願意嫁給你?”
俞璟擇終於開口,“我就沒打算結婚。結了再離,浪費時間,婚禮的錢也浪費了。何必花錢找罪受?”
俞邵鴻:“......”
這不是內涵他嘛。
當初他跟厲冰的婚禮,花費上百萬。
在他們那個年代,是世紀性奢華婚禮。
然而沒過兩年,以離婚收場。
俞璟歆發現父親沉默了,他意識到口誤,“爸,您別對號入座。”
俞邵鴻:“......你都內涵得這麼明顯了,我要不接,也顯得我心虛。下次有本事你直接挑我名字說。”
俞傾跟俞璟歆都笑出來,再次提到父母的婚姻,俞傾彷彿也釋懷。
季清遠跟傅既沉想笑,又沒敢,因為剛收了俞邵鴻兩百塊紅包,面子還是要給一點的。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