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他進來。
蘇祈這一路腮幫子都咬到酸脹了。都說長姐如母,有姐姐福氣,啊呸!這話誰說的,看他不打死他!他就沒見過蘇婼這麼冷血無情又惡毒的人,變著法的欺負他!處處跟他過不去,這三年來,天知道他外表光鮮,私底下在她手上,卻是過的什麼鬼日子!
“見過諸位大人。”
垂首進內,甫進門他就差點被這宛如閻羅殿一般陣仗震到腿軟,目光也情不自禁停留在坐於客首的冷眉冷眼的韓陌身上——舉京上下,除了宮中太子,再沒有誰能有鎮國公府這位爺這麼牛氣哄哄,不過沒想到他還這麼年輕。
蘇綬肅聲道:“你好生上前參詳參詳這鎖,就當是研習。”
蘇祈稱是,提袍上前,圍著這銅鎖走起圈來。
蘇家子弟三歲起就要接觸鎖具,熟識各種型別的鎖,到六歲啟蒙就學習制鎖技藝。蘇祈算起來也學了好幾年了,不說解鎖,看樣記樣的功夫還是有的。他圍著看了幾圈,而後停在銅鎖前,小心翼翼拿起它,端詳了幾輪,最後從懷裡取了片軟木片,往裡輕輕捅了捅。
蘇綬看得緊張起來:“你別亂動!”
韓陌不滿地睃著他。他旁側的竇尹說道:“蘇二爺莫非是已經有解?”
蘇祈賣了個關子:“在下仔細看了幾遍,的確有了些模糊想法,只是還待反覆斟酌,請容在下先且回房,兩刻鐘後再回來向諸位大人覆命。”
滿屋子人清起了嗓子。
看到這會兒,也早就猜到了!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怎麼可能解得開這鎖?什麼有了模糊想法,還待斟酌,明擺著就是託辭!蘇家也真是的,到底搞什麼明堂呢?明知道沒有結果的事,何苦如此折騰?
韓陌雖然沒跟著他們噓聲,但眉頭也越皺越緊。
就這麼坐著的工夫,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下雪天黑得早,要是天黑之前還是沒開啟,他便是能把在座這些人全都套上小鞋,謀殺袁清的兇手不還是沒法伏法麼?倘若蘇家實在沒有辦法,下一步他又該如何呢?
“快回去讀你的書!”
蘇綬覺得蘇祈就是前來丟人現眼的,沒有好氣。
蘇祈出了廳堂,揣著一肚子氣奔回怡志堂,一腳踹開房門。
蘇婼正坐在爐火畔吃茶,茶水被驚得挨著她的臉畔濺出來。
她瞪了他一眼,把茶喝了才拭拭臉抬頭:“看清楚了?”
蘇祈且沒顧上答話,為了阿吉,他忍辱負重拖來紙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紙上畫著五個圖案,前四個分別是銅鎖四面的模樣, 她竟然有這麼神?!
距離蘇祈被威脅過後不到半個時辰,他居然又被蘇婼給削了!
想他蘇二爺大小也是榮安坊內能隍著走的人物,沒想到他竟然在蘇府被蘇婼拎住了後頸皮!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行走在前往前院的路上時,他每個毛孔每一根筋都在冒火!
攥著手裡的鎖鑰,他恨不能拿著它倒回去刮她的皮!她到底哪來的信心,就憑這兩個破鎖片就能把那把鎖開啟?
真是不自量力,給他等著!回頭要是開不了,看他回來怎麼收拾她!
“我要見父親。”
回到前院門下,他咬牙按捺住心中的躁怒,讓管家吳淳遞話。
吳淳看到他後立刻驚了:“二爺怎麼又回來了?”
蘇祈不耐煩:“聽不懂人話嗎?我是來開鎖的!”
吳淳眼珠子都快跌下地來:“……二爺您當真?”
蘇祈已經不想跟他囉嗦了,撥開他就進了屋裡。
“父親,我回來了。”
堂上的蘇綬已經走到了銅箱旁側,正打算強行試一把,猛地聽到這句話,他抬起頭,正打算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