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權宜之計,只有從未情願。
十餘年的夫妻,她沒有給過他任何機會,她寧願蹉跎自己的光陰,也要僵持著這段關係。
而蘇纘心中剩餘的那一點不甘,在方才她那一句“你心計深沉”落下之時,陡然也煙消雲散。
不值得了。
“好,好。”
黃氏後退兩步,神情凌亂。“可那又如何?胡氏不是沒死嗎?那個孽種也活下來了。
“就算是我指使的蘇禎,你又能將我如何?大不了叫我下堂,那你倒是寫休書啊!你們蘇家,我已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你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蘇婼一眼看穿她:“你處心積慮嫁到蘇家,當然絕不可能是為了害一個侍妾,也不是可能只是為了讓我二叔絕後!
“你抱著不可告人的目的到來,你是衝著蘇家來的!”
黃氏怒道:“你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個內宅婦人,出閣之前也就是個深閨小姐,我不過是想著你們蘇家門風清正,子弟沒什麼惡習,嫁過來至少落得個清靜,還能有什麼目的?
“雖說你們蘇家實則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但我有什麼好衝著你們蘇家來的?”
“你果然嘴硬。”蘇婼不慌不忙看一眼楊佑,“胡氏雖然沒死,但你那位後母柳氏,她不是死得透透的了嗎?
“她是你殺的,你覺得,這弒母之罪,夠不夠你下一次死獄的?”
到底黃家的事大夥都不清楚,之前蘇婼說到一半便未再繼續,這種情況下,也沒有人去關心黃家一個死去已久的人。
故而她不提柳氏,大夥兒都要忘了。
只是一聽她提及,又個個都凝起了神來。
只因今夜蘇婼出招凌亂,看似毫無章法,但前後串聯起來又招招有著落,那麼誰又還能不關注她所思所言呢?
“你憑什麼說她是我殺的?”
黃氏雙眼紅了,喉嚨驟然緊縮,嗓子像撕裂般嘶啞:“你憑什麼!”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你不必著急,審案是官府的事情,你大可以相信在大理寺任少卿的我的父親,還有我的二叔,等聽我說完你的一切,他們一定會有辦法證實這瞎。”
黃氏怔忡地望著她,溼膩的風吹動她散落在臉側的幾縷髮絲,增添了她幾分狼狽。
蘇婼道:“你那位後母柳氏,因為婚前就住進了黃家,與你父親暗中苟且,加速了你母親的死亡,使你幼年失怙,從這點說,你與柳氏之間的仇恨已經成立。
“你對柳氏懷恨在心,而柳氏也並非賢良之人,她接連懷上了你父親的兩個孩子,明明婚前不檢點,竟然還一躍成為了黃家明媒正娶的太太,明正言順地接替了你母親的位置,而那時你年歲也不小了,該懂的事情都懂了,她當然不會那麼心寬地善待你。
“所以連你們黃家的下人都知道,你是不幸的,那些年,背地裡,你一定還承受了下人們所不知道的一些痛苦吧?”
蘇婼的話語像針錐,一點點刺穿黃氏皮肉,直中她心底。
她像是風雨裡的一株美人蕉,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倉惶而無措。
蘇婼略略直腰,繼續道:“你把所受的這份痛苦加倍地還到了柳氏身上,她一定死相極慘,而且極不體面,黃家都不便多提,所以外人才會對這位黃夫人幾乎沒有印象。而那個時候,你也不過才十四五歲吧?有這樣的手段心計,難道不應該說你才是至為陰險的那個嗎?”
“那豈能怨我!”黃氏忿而怒吼,“那是她該死!她害死我母親,又想害我,想操控我一生,我若非幸有幾分機智,化成白骨的那個人早就是我!我只是想活命,有錯嗎?”
蘇婼直視她:“那她是怎麼對待你的?